有两全其美的方式!”腓特烈说,看到玛蒂尔达脸色稍缓,他才放慢了口气,在心里安抚自己不要在意玛蒂尔达的情绪,怀孕的女人情绪反复是常有的事,“你还没有回到领地,不论腓力二世找出什么样的借口,他攻击你的领地或者支持你领地的叛乱都是可能招致指责的行为,而且腓力二世也并非没有敌人,你的表兄就很有动力对抗他,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对抗他。”
“你打算怎么对抗他?”
“直接的手段就是从施瓦本出兵,在莱茵河岸牵制他的注意力,正好我需要一个机会让我和你的表兄建立信任的机会,对抗共同的敌人就是一个很好的途径。当然,对抗并不只有一种方式,我们还可以在声誉上对他造成打击,比如利用博韦主教的事件指控他,亦或者离间他和他的儿子,法兰克王太子已经从伊比利亚回来了吧?”
他确信他说服了玛蒂尔达,等回到西西里后,他应该去打听一下这两年欧陆局势的变动,至少这件事不应该让玛蒂尔达费心:“你可以不必改变你的行程,甚至可以在西西里多待一段时间,西西里有欧洲最好的医生,他们可以好好照顾你。”他横下心,认为自己应该用更加直白地语气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本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不知为什么,面对玛蒂尔达的时候,他总是多了几分踟躇和犹豫,“我很担心你,你的身体很重要,毕竟怀孕的痛苦是我带给你的,我应该好好照顾你。”
“确实是你。”好一会儿后,他听到玛蒂尔达说,她屈起腿,抱着自己的膝盖,长长的金色卷发覆盖住她大半个身体,只露出一双倔强的、发着狠的眼睛,“为什么怀孕的不是你?”
“我也很想替你分担痛苦,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尽可能让你好受些。”腓特烈说,实不相瞒,他觉得玛蒂尔达的这副样子比她努力在他面前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时更加可爱,“我可以抱抱你吗?不用很久,只需要一会儿。”
平心而论,他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但他仍然十分忐忑,在玛蒂尔达同意之前。好一会儿,他才看到玛蒂尔达点了点头,而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能够欺身上前,抱住她,抚摸着她的脸颊和头发,他觉得她像一只小小的猫。 ,
玛蒂尔达怀孕的消息很快在君士坦丁堡的贵族中传开,结合这个孩子诞生的日期,他们普遍认为这是上帝的恩赐,某种意义上,他确实是。
对此最高兴的是约兰达夫人,在这对夫妻刚刚来到君士坦丁堡时,她就认为他们十分般配,而现在他们果然成为了一对爱侣,他们的孩子结合了两个伟大家族的尊贵血统,再多的溢美之词加诸在这个孩子身上都毫不过分。
大多数时候,面对贵族们的关心和恭维,玛蒂尔达都只是随口迎合,出于对女王的尊敬和对孕妇的宽容,他们也不在意这些,只有安娜皇后注意到玛蒂尔达情绪的古怪,再一次地,她在一个清晨来到玛蒂尔达的房间:“你看起来不是很好。”她说,语气仍然温柔且耐心,“你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如果这时候不关心你的状态,我可能就没有办法安慰你了。”
“等回到普瓦捷,我的母亲和姑姑会安慰我,如果我需要的话。”玛蒂尔达别过头,面对她的抗拒,安娜皇后也早有准备,她仍然微笑道,“但你回到普瓦捷还需要很长时间,并且有些事情你可能并不愿意让你深爱的人知晓,这会让她们为你担忧。”她看着她,“但我不一样,我可以安慰你,但这份关心不会对我自己造成伤害,相反,这对你有用,所以我的关心对你来说是有用的,对吗?”
“是的。”玛蒂尔达有些不情愿地说,她是腓力二世的妹妹,但她没有伤害她,甚至曾经帮助她,她们并没有利害冲突,某种意义上,她是可以被她信任的,“所有人都在恭喜我,认为这个孩子的诞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可我其实并没有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