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十字军中有这位国王的继承者,我们的王子十分希望能够与他相见。”
这位国王的身份毋庸置疑,腓特烈动了动眉毛,他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向撒拉森人介绍玛蒂尔达,如果话题和她父亲有关,她应该会配合他吧?犹豫的瞬间,帐篷外忽然听到一阵喧闹,一位条顿骑士团的骑士进来告诉腓特烈是穆阿扎姆王子的使节来了。“让他们进来。”腓特烈说,他决定晚一些再和卡米勒王子的使节继续交流,但几乎是在穆阿扎姆王子的使节进来的一瞬间,他们都感受到来者不善。
“这是我们王子的回礼。”穆阿扎姆的使节说,他动作粗暴丢下一个东西,很多人都认出那是骏马的头,“他说,除了我的剑,我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
他用的法语,虽然有些口音,但也可以确保大多数人都能听懂,并立刻点燃了他们的情绪:“都别动。”穆阿扎姆的使节听到一个声音,这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在拉丁人的国王身边的那个女人,他在走进帐篷时就看到了她,这个美丽的女人与她身边那位国王并排而坐,却一直沉默安静,如同一尊华美的雕塑,因此在起初的惊艳后,他并没有留意这个女人。
但现在,雕像站了起来,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他们:“告诉你们的主人。”她声音冰冷,“剑握在我手里,弩/弓和攻城器械也握在我手里,我很快就会正式地招待你们。”
她重新坐了下来,一语不发,但注意的重心已经从她的丈夫转移到她身上。她比她的丈夫更像一位国王,像传说中那位高大英俊、富有魅力,但同样带着令人慑然的威严乃至恐怖的国王——所以,他们谁才是那位国王的继承人呢? ,
“这两位王子之间的关系不算友善,至少存在分歧。”
送走了两位撒拉森王子的使团后,腓特烈对玛蒂尔达说,是的,两位王子明显采取了不同的立场,卡米勒王子表露了善意,但他们此行的目标,踞守耶路撒冷的穆阿扎姆王子明显来者不善,他斩杀了腓特烈送给他的骏马,这显然是个宣战信号。“埃及那位王子显然希望和十字军保持良好关系,目前的情报里,埃及方向也没有调兵的动静,他短期内不会介入叙利亚的战事。”玛蒂尔达认同道,“但耶路撒冷的王子则不然,十字军在向耶路撒冷挺进,他需要激起军队的斗志,因此他刻意挑衅,想要冲动的骑士做出惹怒撒拉森人的举动,进而贸然出击,而他早已在耶路撒冷翘首以待。”
“耶路撒冷的城墙十分坚固,贸然攻城只会空耗实力。”
“对,但我们仍然需要出战,我需要让十字军发泄情绪,也需要胜利压制耶路撒冷的本地贵族。”
“你的目标是哪里?”
“从雅法到亚实基伦的全部海岸线。”
这个目标令腓特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想要打海战。”
“我打过海战,在阿图瓦和比斯开湾,索尔兹伯里伯爵有丰富的海战经验,他可以作为我的副手。”
“看来你已经想好该怎么打了。”腓特烈一笑,他看向地图,现在也认可了玛蒂尔达的战略,“这条航道连接着埃及,如果掌握了这段海路,从埃及支援耶路撒冷将更加困难,不论埃及的卡米勒王子现在是否想要支援耶路撒冷,当这段航道落入十字军的掌控后,埃及和耶路撒冷的联系会被切断大半,这会加剧穆阿扎姆王子的困境,带走我的舰船吧。”
“谢谢。”玛蒂尔达说,腓特烈愿意给她承诺外的支持确实在她意料之外,“那你呢,你留在雅法吗?”
“如果之后还要和卡米勒王子接触,乃至于利用他和穆阿扎姆王子的矛盾,我会更容易获得他们的信任。”腓特烈轻声道,“就让他们以为是我耽于享乐、畏缩不前,因此只能让你来指挥战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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