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关心,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你先离开吧,记得把那件斗篷带走。”
她现在什么人也不想见,她不想被别有用心的目光打量,现在他们最关心的大概是她的婚姻和感情,但这些事情毫无意义。“那我可以和你聊几句吗?”她听到一个略显生疏的声音,她回过头,安娜皇后正站在克莱尔的伊莎贝拉身后,目光略带关切,“好的,陛下。”玛蒂尔达静了静,示意克莱尔的伊莎贝拉在离去时掩上门,“您原来会法语。”
“我是为了回避一些不必要的交流,但和你交流是有必要的。”安娜皇后微笑着说,她的轮廓五官同腓力二世有些相似,但远比他精致柔和,抛开家族的恩怨不论,与她的交流确实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很愤怒吧,在极度的愤怒的时候,人往往是不能保持理智的,作为普通人,情绪的短暂失控或可理解,但君主和普通人不同。”
“我不觉得西西里国王十分克制冷静。”玛蒂尔达脸色一冷,而安娜皇后点了点头,肯定道,“对,你杀了他的朋友,拿弩/箭对准他,而他被愤怒冲昏头脑,在你面前攻击理查国王,那时候你们都失去了理智,所以你们都把事情变得更糟了。”她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用真诚的口气道,“我曾经以我父亲和你祖母的旧事试图阻止你独自前往小亚细亚,但请相信,我对他们并无意见,甚至心存欣赏,他们过往的恩怨早已离我远去,希腊人的故事才与我息息相关,你想听我讲我曾经经历的事吗?”
“好。”玛蒂尔达点了点头,她知道安娜皇后应该是有其他用意,她愿意配合她,当她不言不语安静坐着的时候,她看起来确实只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她的年纪确实也不大,“在我九岁的时候,我来到了君士坦丁堡,那时候这里的皇帝还是曼努埃尔一世,我本应该嫁给他的儿子阿莱克修斯,他比我大一岁,但他的父亲已经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他出生很晚。”玛蒂尔达说,她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她曾经的处境,她父亲在四十二岁时去世,其实不算早,但她那是还是个六岁的女孩,如果她早十年出生或许情况会完全不同,“是的,强大的父亲已经年老,而年幼的儿子还太过弱小,所以在曼努埃尔一世临终前,他将权力交予了阿莱克修斯的母亲,安条克的玛丽,她是你祖母的堂妹。”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曼努埃尔一世陛下很宠爱她,她也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对我和阿莱克修斯都非常好,她还十分虔诚,一直力图为拉丁人争取权利,如果她生活在西欧,她或许会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贵妇人,但她偏偏在东方。”安娜皇后叹息一声,“希腊人不喜欢她,而她漠视这一切,她以皇后的尊位打压异己,将她的继女远嫁,乃至引入匈牙利国王的势力,我那时候还小,我什么都不懂,如果十二岁的我能明白我现在明白的道理,那时候我一定会劝告她对希腊人保持善意和尊重,她毕竟是希腊人的皇后,她不可能完全脱离希腊人统治,所以最后的结局是她死了,阿莱克修斯也死了,我还活着,可我被迫嫁给了一个大我几十岁的篡位者,如果不是他很快也在暴/乱中死去,或许我已经死在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中。”
“可希腊人就没有错吗?”玛蒂尔达问,她仍然感到忿忿,“是希腊皇帝请求十字军的援助,也是希腊人发起叛乱企图推翻我们的皇帝,如果背叛者不付出代价,其他野心家就会蠢蠢欲动。”
“那十字军为什么会在希腊统治呢?”安娜皇后反问。
玛蒂尔达无言,她意识到她的思维确实存在一个悖论,希腊人曾经请求十字军的帮助,也确实想要推翻十字军的皇帝,但他们从没有邀请十字军统治他们,如果亲近拉丁人的皇后能被推翻,那拉丁人的皇帝自然也可以,希腊人有这样的决心,那十字军也有决心承受吗?
看到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