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逾越这条界限,有可能存在的、会影响这层关系的威胁,我都应该坚决地毁掉。”
“可您就这样放弃得到王冠的机会吗?”威廉马歇尔有些失神,当意识到他其实是他旧主的儿子时,他很难不为此震动和心绪浮漂,他的继承权比玛蒂尔达女王优先,甚至比理查一世优先,而他甚至要求他帮助他将可以证明他身世和身份的证据都毁掉,“您本应该得到英格兰的王冠。”
“英格兰的王冠从不属于我,我本就是一个不应存在的错误,对我的命运,理查国王和埃莉诺王后早已做出安排,我们只需遵循这一安排就好。”他深吸一口气,“伯爵,我没有不甘,你也不必为我遗憾。”
没有不甘吗,他心里清楚他没有他表现出来那么洒脱,玛蒂尔达是女公爵,女王,她的丈夫注定是国王或者其他位高权重者,而他唯一可能得到的王冠,恰恰是玛蒂尔达头上那一顶,对可能威胁她王位的背叛者,玛蒂尔达不会容忍,他不想成为令她提防乃至痛恨的存在。 ,
第二天,当菲利普再来找玛蒂尔达时,他告诉她他打算接受腓特烈和亨利一世的建议,前往北方防卫与保加利亚的边境线,对他突然的回心转意,玛蒂尔达有些错愕,她本身也不是非常积极地想要促成这件事,她觉得她有必要向菲利普强调这一点:“如果你不想承担这个任务,我可以另派他人,菲利普,你不用勉强自己。”
“和昨天的事没有关系,玛蒂尔达,既然我确实可以胜任这个任务,并且这个任务确实重要,那还是将其交到我手里吧。”菲利普说,他看着玛蒂尔达的脸,她暗金色的卷发垂落在她脸颊侧面,看起来是那么地精致乃至脆弱,他很清楚玛蒂尔达远比他曾经的想象要坚强,但潜意识里,他还是习惯性地将她当做那个柔弱的女孩,而他理当保护她,“我会完成这个任务,确保你们可以全力对付威尼斯人,我知道你很在意这件事。”
在意这件事,她确实在意拉丁帝国的稳定,这样的帮助可以理解为是十字军同袍之间的无私友谊,但如果她和亨利一世恰好是一男一女,那这样的举措确实会招致流言和误会:“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菲利普。”她忽然说,“我应该和亨利一世保持距离,从而澄清那些针对我们关系的流言,等我和西西里国王离婚时,我不应该被指控为一个众所周知的通/奸者。”
是的,虽然腓特烈和安娜皇后也不乏一些暧昧传言,但安娜皇后毕竟是一位年长腓特烈二十余岁的已婚女性,在暧昧危险的流言之中,女人总是受损更多的一方。“那只是我的个人建议,玛蒂尔达,这个提议也有我的私心在内。”他深吸一口气,“不论你和亨利一世是否保持距离,只要你是一个美丽且富有权势的女性,流言就会一直伴随着你,这并不能算是坏事,至少他们只能采用流言攻讦你,而非直接伤害你。”
像他的母亲,从小生活在亨利二世的宫廷中,未婚夫又远在阿基坦,面对小亨利王的示好,她能有多少拒绝的余地?玛蒂尔达点了点头,他心下一松,很快又觉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虑,也许是出于本能般的预感,也可能确实是他想多了。
得知他最后还是要去保加利亚,腓特烈相当赞同,甚至专门过来拜访:“别人或许认为是大材小用,但我认为非你不可。”他对他说,“你有一个很重要的品质,你足够谨慎,而大多数法兰克人自恃勇武,这一点反而会被保加利亚人针对利用。”
“那你认为你足够谨慎吗,尽管在战场上这往往意味着犹豫不决。”
“至少我不会对我不了解的事物抱有轻蔑和漠视,所以其实我不排斥亲自带兵前往保加利亚,也行这能够回避我接下来和你妹妹再产生冲突,但同样
也有可能令拉丁人和希腊人矛盾又起,以至于危害大局。”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