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有几十人。
“被我的妻子率领。”西西里国王说,“我们出现了一些分歧,她选择绕路到希腊人后方,现在,我们祈祷她好运,不过,她运气一向不差。”
所以他的援军只有西西里国王身后这几百人!亨利一世眼前一黑,已经不想去思考西西里国王的妻子到底和他有什么分歧,他只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这毕竟是一支援军,西西里国王也算个身份高贵的盟友,他的部众会保护他,而不至于拖延他仅有的精力。
西西里国王到来的第三天,河岸扬起了沙尘,希腊人或许正准备进攻,他不能在等下去了。“以上帝的名义,我们过河!”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依靠少量骑士建立的帝国禁不起牺牲,但他毕竟还活着,活着的时候他就一定要捍卫天主的荣耀。
“不,不是希腊人!”有人忽然喊道,他循声望去,树林间竖起旗帜,蓝底白十字,是英格兰的十字军,他们确实看到了烟尘,但那是惊慌失措下逃亡的希腊人带来的,他们身后,十字军正步步紧逼,最终将他们推入河中。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在追随理查一世对抗腓力二世时,他曾经也在塞纳河畔带来了一场类似的胜利,那时英格兰国王的旗帜也曾经在林间和河畔耀武扬威。“她来了。”他听到西西里国王说,他的语气听起来不算十分高兴,“她确实运气不错,也有取得胜利的能力。”
“她”是谁,他的妻子吗,他忽然想起来西西里国王的妻子正是英格兰女王。“初次见面,陛下。”当烟尘散去时,英格兰十字军的统帅也终于现身,她的目光似乎略过了他身旁的西西里国王,但没有过多留恋,而是落在他身上,“我是玛蒂尔达,英格兰的女王。”
英格兰的女王,理查一世的女儿,她最终还是追随她父亲的脚步来到东方,尽管这一天迟了十年之久,他看着英格兰军队的旗帜,同多年前的记忆那么相似,而令他心惊的是,这一次,旗帜下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一个美丽得超越他此前所见所想的女孩,英格兰的王冠因一个女人而来,最终也归于一个女人身上。 ,
玛蒂尔达原本计划与腓特烈一同急速行军,但和他大吵一架后,她已经不想再同他共事,忍耐他时不时蹦出来的对异端的同情心理,趁着希腊军队的注意力都被河岸对面的亨利一世吸引,她带领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包抄后方,猝不及防之下,希腊人只得仓促过河,原本可能旷日持久的对峙便演变为一场歼灭战争。
主力既已被击溃,尼西亚的政治中心自然手到擒来,同亨利一世会师后,十字军立刻挥师东进,包围了已成空城的尼西亚都城尼姆菲翁。“攻城器械在靠后的舰队上,如果要强攻城池,至少需要等待一周时间。”在谈论下一步的计划时,玛蒂尔达道,“运送补给的船只需三日,只是可能不足以供给整支军队。”
“我们还有口粮,再不然,我们还可以劫掠希腊人,足够等到一周之后了。”亨利一世不以为意道,玛蒂尔达也认为这个计划可行,故而没有反驳亨利一世,尼姆菲翁已然是囊中之物,就是进一步击溃整个尼西亚政权也不是天方夜谭,正当他们准备讨论下一步的计划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腓特烈忽然道,“你们确定舰队里的补给能够支撑到攻破尼姆菲翁吗?”
“当然。”他一开口,玛蒂尔达就皱起眉头,而腓特烈紧接着追问道,“那之后呢,攻破了尼姆菲翁,希腊人还有其他据点,你能够一直保证补给线的稳固吗?如果一直靠掠夺希腊人的粮食和财产,我们所遇到的抵抗会越来越坚决,乃至于深陷其中。”
“那你想干什么?”玛蒂尔达已经接近忍无可忍,而腓特烈摊开手,相当坦诚道,“自然是向希腊人释放谈判的信号,看他们有没有意愿就此停战,别忘了,你的目标是耶路撒冷,不是希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