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是上好的红罗炭。看来康熙虽厌了德妃,但她一应吃穿用度却没有因此降下来,但将人困于宫门之中,便是锦衣玉食又能如何,康熙也是最擅长折磨人心神的了。
但看着德妃如此平静,倒不似疯癫的模样。
“本宫来告诉你一声,十四阿哥一岁了,万岁爷为他取名叫胤禵。”卿宁说,“本想将他抱来给你瞧瞧,但万岁爷不允。”
“多谢皇后娘娘照拂,想必皇后娘娘能来,也是求的恩典吧,万岁定然也是不悦的。”德妃语调依旧平缓,“如此费心,却只为告诉臣妾一声十四阿哥之事,臣妾自然知晓皇后娘娘的用心。”
“毕竟你是胤禵的额娘,也理应叫你知晓。”卿宁叹了口气,“本宫知这深宫岁月最是磨人,但万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宫中也无人敢提及你的事,等过上两年,本宫再求万岁爷松松口,只盼着能重新还你自由。”
“不必了皇后娘娘,”德妃露出一丝笑容,“您已经为臣妾做的够多了,如今还替我抚养着那两个阿哥,已是对臣妾最大的恩惠。”
“他们两个总归还是你的孩子。”卿宁劝解说,“便是本宫抚养他们,日后十四阿哥难道不会找自己的亲生额娘吗,为了孩子,你实乃该振作些。”
“对他们来说,我怕是永不得出这永和宫才是最好的。”德妃淡淡地说,“有一个如此蛇蝎心肠,害人性命的额娘,对他们来说才是耻辱。”
“德妃你”卿宁讶然,半晌才摇摇头,“那日你都未曾将这些说出口,那今日也是不该说出来的。”
“在皇后娘娘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德妃淡淡一笑,仿佛已经释然了,“臣妾并非自暴自弃,妞妞为我牺牲至此,这条命我便是再不想要,我都会好好的活下去,这是妞妞拿命换来的,我如今根本没有自戕的资格。但臣妾知晓,皇后娘娘不会将今日与臣妾的对话说出去,而这永和宫的宫人,一直
以来手上就绑着铃铛,臣妾自幼耳目清明,为防止人偷听,一直就叫她们随身戴了铃铛,自个儿是解不下来的,所以也不会有人能偷听到什么。”
卿宁感慨于德妃的小心谨慎,看着德妃,她突然不知要说什么了。
“德妃,你如此小心谨慎,那当日为何如此?”
这也是卿宁一直想问的,本来她没想着从德妃这里知晓答案,毕竟她觉得此事已不宜再提,但今日德妃主动说起,终究还是叫卿宁忍耐不住了。
“大概是因为我太恶毒了吧。”德妃望着窗外,静静地说,“我承认,皇贵妃算不得一个坏人,她就是太骄纵了些,她自幼什么都有,便不太顾及旁人的感受。大部分人对她来说,都出身低贱,她自然也不必费力讨好,甚至她不高兴了,便会有一大堆人来哄她。其实,她对我终究是有提携之恩的,我这般做不亚于恩将仇报,但我还是如此做了,是她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没有说谎,是她察觉出了事态不对,自己又百般打听不到此事,她在宫中素来端持身份,不肯与低阶嫔妃交往,骄傲如她,又怎会将此事托付于旁人。她知晓我得了圣宠,宫外也有了些人脉,便托我去打听,只是我本应与其他人一般将此事瞒着她,但我还是告知了她,而且一字一言,将事态说得极其清晰,娇弱多思如她,又怎能承受得了呢。”
德妃语气依旧淡淡的,听着极其平静。
“皇后娘娘,是我歹毒,我只是不甘跟其他人一样,捧着她,护着她,事事照顾她的感受。当然,我也存了一丝恶毒的心思,不然我为何会熏那般浓烈的花香,叫她不得安眠,我也伺候了她许久,自然是最会拿捏她的痛处。”德妃低头,看向自己纤细的手指,“她向来对我呼来喝去,原先嫉妒我得了皇帝宠爱,便冷脸对我。后来因实在没有知心好友,便再次与我交好。可是她忘了,先前她怀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