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琢迫不及待接过拆开,他先是极快的看了一遍,然后年给宋音听。
他们姐弟二人年纪到底尚小,有些字还是认不全,但大概意思却是念出来了。
谭明铮在信中说战事十分顺利,他在军中也一切皆好,让他们勿念他。然后又叮嘱双生子姐弟,让他们在家中好好听宋音的话,待打败乌桓人,他就能回来同他们团聚了。
读完后,双生子姐弟又将信递给宋音。
宋音没急着看,而是同他们道:“你们若有什么想同你们爹爹说的,等会儿得空了就写,明日阿娘让人再寄给你们爹爹。”
“我现在就去写。”双生子姐弟异口同声说完后,便一同铺开信纸写了起来。
宋音摇了摇头,不再管他们,而是垂眸看起了手中的信。
从前宋音还不信字如其人这话,但如今看着谭明铮这手和他本人一样肃冷端正的字时,她瞬间信了。
这世上估计也只有谭明铮一个人能将家书写的这般板正了吧。
夜里待双生子姐弟睡着了之后,宋音才握着炭笔,坐在灯下给谭明铮写回信。
她在信中先是说了他们母子三人的近况,又说了帝京的近况,最后只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一张信纸就写满了。
宋音只得就此搁笔,将他们母子三人写的信装进一个信封里,第二日让云露拿给常伯寄出去。
惊蛰一过,帝京就日渐一日的暖和起来了。
各种宴饮游乐也多了起来,今日东家设赏花宴,明日西家办雅集,帖子雪花似的往各家送。
宋音左右闲着无事,便时常与闵宝珠与李婉莹一道去赴宴。因为她们俩的缘故,如今帝京达官显贵家的女眷,宋音基本都已经认清了,而且大多也都能混个脸熟了。
在宴席上,宋音还时常能遇见魏雪沁。
有时候,魏雪沁是与端阳公主一道赴宴的,有时候则是与她大嫂祝氏一道。
祝氏是个极温柔的女子,宋音曾与她说过几回话,她说的产期在七月初。
“希望这场仗能早日打完,这样夫君说不定就能赶在孩子出生前回来了。”祝氏坐在廊下,肚子微微隆起,说这话时目光里全是希冀。
宋音轻轻点头:“应该会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一场场花宴和雅集的筹光交错中,便悄无声息的到了四月。
一场淅淅沥沥的雨过后,帝京的桃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玉兰花也逐渐开到了荼蘼,而琼玉台的牡丹却陆续开了起来,吸引无数游人士子争相前去赏玩。
宋音一向喜欢热闹,但不知怎么的,到了四月时,她却突然觉得神思倦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除此之外,她夜里也开始莫名的睡不好了。
倒不是睡不着,而是夜里会突然毫无征兆的醒来。
宋音趁着双生子姐弟去国子监上学时,悄悄请了大夫来瞧过。
那大夫诊过脉后,说她是忧思过虑所致。
宋音一度怀疑是那大夫医术不精。她吃得好玩得好,怎么就成忧思过虑了呢?
但换了一个大夫之后,那大夫还是这么说之后,宋音就沉默了。
第二日恰好正逢国子监休旬假,宋音便带着双生子姐弟去了趟帝京香火最盛的佛寺。
竟意外在佛寺遇见了魏雪沁与她大嫂祝氏。
祝氏的肚子瞧着比上次又大了不少,但她的脸上仍挂着温柔的笑意。
魏雪沁在旁扶着她的同时,还在念叨她:“大嫂,你如今身子愈发重了,我替你来便是了,你何必非要亲自来这一趟呢!”
“我亲自来才能显得心诚。”祝氏说话间,在魏雪沁的手背上拍了拍,笑着道,“待小妹你日后有了夫婿后,你就能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