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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可能包藏祸心,臣更担心他的奏报……所言为真呐!”

这话当头棒喝敲醒姜文弗,他猛地摆手:“不可能!此事绝无可能!当初幼安离开长安,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可心软!定要……定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况且幼安回京后朕亦问过暗卫!与幼安成亲那人的确已经死了!”

说到后面,姜文弗声音压低许多,但话语却很笃定。

顾永年也不愿意往坏处想,只是太子身份容不得半点闪失:“圣上今晚最好去见见幼安,当面问清此事。”

姜文弗:“不行!等不到晚上!朕现在就去!”话落倏然起身,只传了刘喜陪着便匆匆赶去东宫。

顾相见状便也离开御书房,去鸿胪寺见了幸望之,让他秘密修书一封给如今已是云州知府的弟弟幸远之,令其留意镇远军是否有异动,而后顾相又分别给远在宁州和庆州上任的学生写了两封信,让他们待镇远侯抵达宁、庆两州是密切留意其动向。

若奏报上所言为假,此事倒好解决。

长安城有十万禁军驻守,镇远侯这次回朝身边却

只带了三千骑兵跟军中一些老弱残军,即便那小子当真包藏祸心,顾永年也有把握令他成不了气候。

可若奏报所言为真,那可着实难办了……

命人将信送出后,顾相不禁坐在书房轻叹口气:幼安是好孩子,倘若她跟莘儿芜儿一样只是公主,他这个做舅舅的定会为了她心善而开心,可幼安是太子,是大燕的储君啊,而他身为臣子,只能希望她能心狠些、再心狠些。

这般想着,顾相终究是坐不住了,当即起身传管家准备马车,他要再进宫一趟。

不想就在此时,门房却来书房通禀:“相爷,宫里的刘喜公公来了。”

顾永年正在戴乌纱帽,听见通传手一顿,忙道:“快请进来——”

……

另一厢,东宫。

姜幼安在送父皇离开后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父皇今日的询问印证了她的猜测,镇远侯借“顾幺幺和萧伍”之名果然另有所图,而镇远侯此举也愈发证明当初萧伍和先锋营众人着实死得太过蹊跷。

东宫殿外种着两颗海棠树,花期将至,郁郁葱葱的枝叶间已长出零丁花苞。

姜幼安负手抬眸,双目深深地盯着枝芽间那两朵花苞,须臾,轻声对守在她身边的锦盘道:“今晚,帮我给大皇姐传封信。”

萧伍的事不能再等了,若镇远侯此次南下当真是动了反心,那她就必须在此事尘埃落定前查清先锋营众人无辜惨死的证据,断不能让他、让他们死后还要背负叛军之名。

……

相府书房,顾永年在刘喜口中得知太子与镇远侯确无瓜葛之后亦长松一口气。

镇远侯利用军中死去将领之名南下,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既如此,事不宜迟,他们也该部署对策了。

于是在刘喜离开相府前,顾永年写了封密折让他转呈圣上。

当夜,姜文弗秘密传令镇守渤海城的叶世锋夫妇,命其收到密令后立即派可靠之人率三万兵马秘密前往洛州。

此地进可攻退可守,若镇远侯当真有反心,他们即可北上拖延北境镇远军,亦可南下支援与各州守军共剿叛军。

当然——此事最好的结果其实是能兵不血刃的劝服镇远侯。

大燕战火纷飞多年,百姓还没过几年安稳日子,一旦起了战事,无论孰胜孰败,都是苦啊。

故而皇帝足足思虑了两日,却始终没选出能南下庆州收常山王虎符之人,长安城外要防镇远侯,长安城内还有一个东兴侯虎视眈眈,所以这会儿禁军和天子亲卫的将领皆不可动。

如此一来,长安既有身份能力又得皇帝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