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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安愈发坚定心中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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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甘州比云州更靠北,也比云州更快进入寒冬。

好在锦月早在苍鹤时便找绣娘为姜幼安备好一整年的新衣裳,天气一转冷,她便给自家殿下换上宽松暖和的冬装。

当天傍晚,从军营回来的萧无衍还带回一樽暖炉,他与顾幺幺说是镇远侯赏的,军中各营的骑尉、校尉等都有。

柔然人骄奢淫逸,像暖炉这种物件,单是在刑罗的大将军府便搜出了近百樽,甘州疫病爆发之处,镇远侯就曾下令往各医坊送过暖炉。姜幼安知晓此事,如今听萧伍说镇远侯又将暖炉赏给麾下将士,倒不觉有异。

与此同时,东宫暗卫悄无声息的隐入塞河镇,随时听候召令。

姜幼安的身子更重了,腹中胎儿已有八个月大,每日起身下坐时她终于感觉到一丝疲累,也发觉自己的行动愈发不便,有时候甚至想直接在房中躺上一整天。

可她没有,不管每日都不想动,外头天气又有多冷,她都会在晌午时分让锦月或锦盘扶她在院子里走上半个

时辰。

有时若萧伍在家,她还会戴上帷帽,让他带她绕着村子走一圈。

姜幼安是大夫,当初大皇姐怀小永嘉时她便跟宫中御医足足学了半年女科,也常听御医嘱咐因身子重而犯懒的大皇姐,除非身子实在不适,否则每日最好还是在府中花园里散散步,走上两圈。

如今想来,大皇姐生小永嘉时的确没受太多苦。

那日大皇姐傍晚发作,不到子时便平安顺利地生下小永嘉,御医甚至说第一次怀孕生子之人只用两三个时辰便生下孩儿已是上天眷顾了。

可姜幼安始终无法忘记,那日在公主府,她听见大皇姐发出这辈子最痛苦、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也因此,大姐夫幸望之后来还暗中去太医院找御医要过男人饮后便能绝嗣的方子。

但御医可不敢担着杀头的罪过,不仅没给,还悄悄向大皇姐递了信儿。

大皇姐知道此事后果然与幸望之大吵一架,甚至扬言幸望之若敢这么做,她便将他休了换别的男人做驸马。不过“换驸马”这事儿最后没成,两人足足较劲两个月,后来不知怎的竟达成共识——大皇姐不再生小孩,大姐夫也不可饮绝嗣汤。

两人好像从御医那儿找到其他避孕的法子。

至于具体是什么法子,姜幼安便不知道了,她那会儿还小,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

如今倒是到了生兴趣的年纪,可她身份特殊,既已经决定孩子出生后养好身子就撤离,那知不知晓似乎就不重要了。

是夜。

这日萧伍回来的晚,姜幼安睡到后半夜因翻身不便醒过来时听见了院子里响起低微的话音。

听声音应是萧伍和萧陆,但两人声音很低,她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于是姜幼安一手揉着眉心醒神一手撑着床榻缓慢坐起,而后摸了摸外侧床榻,发觉是凉的,便知萧伍这是刚回来尚未进屋,而不是军中突发急事要走。

过了会儿,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忽然停了,脚步声随即响起,紧接着便是屋门被轻轻打开的吱呀声。

一缕寒风瞬间涌入屋内,姜幼安肩膀微颤,忙拢紧被子朝外间轻唤了声:“夫君,是你回来了吗?”

萧无衍怕吵醒顾幺幺,本想在外间宽衣后再进里间,这会儿听见她的声音眉头不由蹙起,快步迈到里间穿过屏风:“吵醒娘子了?今日军中出了些急事,下回若还这么晚,我就跟萧陆宿在前院,不回来打扰娘子了。”

姜幼安闻言笑了笑,摇摇头,扶着腰又坐直了些:“没被你吵醒,是我方才睡得不舒服自个儿醒的,不过眼下入冬了,天冷,夫君日后便宿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