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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不禁一阵吹胡子瞪眼:“嘿!大家伙听听!顾东家这话像话吗?老朽何时不讲礼了?”

围观众人:“……”

离别愁绪刚刚涌上心头便被闹了下去。

罢了,饿半天了,他们还是听姑娘/东家的话好好用膳……

院外,停了一整日的雪不知何时竟又密密麻麻地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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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晋料到镇远侯会派人追踪他,自离开苍鹤便一直谨慎行事,再加之不可暴露殿下行踪,是以直到策马离开定州,他都没跟任何人联络,包括由他统领安插在各地州县的禁军暗桩。

仿佛他真的只是回宁州探亲。

但暗中追踪的鹤羽卫却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两人昼伏夜出,轮流盯梢,一天十二时辰,几乎从未让秦晋离开他们的视线。

出定州后,一日策马不停。

叶晋总算在皎月初升之际在洛州郊外寻到处农家酒楼落脚。

而这间酒楼正是禁军暗桩潜伏之地。

不过知晓追踪之人跟得紧,叶晋并未暴露身份。

夜深之时,追踪之人果然紧随而来。

但鹤羽卫仍未查出任何线索。

全因从始至终,叶晋都不曾与店家有其他交流,只是离店时他付给掌柜的银子上,刻着一个极小极浅的特殊图案。

那图案与东宫车辇上的车徽极其相近,又略有不同,旁边划了三条浅道。

普通人瞧不出什么,唯有禁军暗桩一摸便能摸出不同。

可来人临走才将东西交给他,掌柜自然猜出他不想暴露身份,便只不动声色地收了银子,又笑呵呵的将人送出酒楼。

而叶晋走后不久,鹤羽卫追踪的两人也跟着结账离店。

掌柜眼尖,昨天夜里他们住店时他便觉出这两人不一般。

不过他们这行最忌多管闲事,因此即便察觉到此二人在追踪同僚,掌柜的也并未做什么,而是依旧热情地将两人

送出了门。

目送两人骑马远去,他如常回到酒楼,从钱箱里拿出方才收得两大块银子,随手将它们剪成了难分彼此的八小块。

伙计在一旁瞧着,没觉得有哪里不妥,毕竟剪银子这种事掌柜常做。

他们这儿偏僻,不似洛州城内繁华,便是拿着大块银子出门采买,回来也得叫人剪成一块块小碎银。

只是他伙计不知,他们掌柜的还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默不作声地磨掉了某块银子上的图案。

照吩咐,掌柜在叶晋离开三日后才来到那日他住的客房,从暗格中找出他留下的密函。

半个月后——

太子殿下身在庆州的消息不胫而走。

叶晋初入宁州,便听到茶馆中有人在议论此事,甚至有宁州学子欲结伴而行前往庆州觐见,却苦于不知太子殿下的确凿行踪而不得不做罢。

这是他与表妹商定的第一件事。

太子殿下离开长安至今已有十九个月,当初他们出城时安排的那几个障眼法早被人挨个戳破。

离开洛州后不久,叶晋在铜陵收到的消息更是印证了他跟殿下的猜测。

东兴侯早已派人前往各州县查寻殿下踪迹,若不防范,迟早有一日会查到定、云两州。

此番祸水东引,常山王和东兴侯缠斗得越久,殿下在苍鹤的日子才能过得越安稳。

如今布局初成,叶晋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下半块。

至于另外半块,那便要看禁军暗卫是否有本事查到曾被圣上隐匿的“顾宜”和“秦子锦”的卷宗了。

这般想着,叶晋抬眸看向茶楼掌柜,看似随意地扔过去一块银子:“在下喜静,劳烦掌柜给间僻静些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