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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镇接裴大夫,两人便没能见面。

裴恕之事后,锦盘带着裴大夫回到苍鹤,顾勺和萧伍却忙碌起来,不曾再来府中,数月过去,此事便也被她们渐渐遗忘。

偏前几日高二闹着与锦盘切磋,输了,求饶时还不小心多嘴将顾勺对她有意之事漏了出去。

锦盘性子直,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便是要找顾勺说清楚。

但被锦月拦了下来,毕竟顾勺并未真正向锦盘言明心意,如此贸然划清界限,恐会徒增尴尬。

锦盘却不理解锦月为何会有此担忧,不过为了让锦月安心,她当时还是按下了找顾勺言清楚道明白的心,答应锦月日后有机会见面再说。

姜幼安想,今日或许便是锦盘说清楚的时机。

萧伍说他只是镇远侯的帐前卒,是萧无衍选中的替身,那她倒是想看看,真正的镇远侯到底与他有几分像。

战场上穿盔带甲又离得远,容貌或许瞧不清,但一军主帅的身姿仪态却难以模仿。

尤其是柔然的刑罗与镇远侯交手多年,又怎会轻易被替身糊弄?

这般想着,姜幼安将药箱放在身侧,凤眸微阖,好整以暇地环起双臂养神。

另一厢,萧无衍让萧陆扶他坐起,幽深黑眸状似无意地望向顾幺幺,这里好歹是中军大帐,她这般怡然自得,究竟是太过笃定他的身份还是……另有目的?

萧陆拿起药膏,刚想给侯爷擦药却瞧见侯爷看着人家顾姑娘出神的模样,心里不禁念叨起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看来顾姑娘难逃侯爷“魔爪”了呀!唉!

萧陆无声叹了口气,边想边将金疮药倒在一片纱布上,而后“啪”地一下把纱布盖在他们侯爷受伤的脸上。

“嘶!”萧无衍轻哼出声,回过来神,难以置信地瞪萧陆一眼——这小子胆肥了?是嫌围着军营跑两圈太少想多跑两圈?

那厢姜幼安闻声睁眸,瞧见这一幕却下意识轻叹口气,起身走向床榻道:“我来吧。”

萧陆准备缠纱布的手一顿,递给侯爷一个“小的尽力了您快把握住机会”的得意眼神,而后道:“麻烦顾姑娘了,那我便先回帐中收拾床榻,在侯爷回营前接兄长回去。”

萧无衍这才明白萧路在打什么鬼主意,黑眸微沉,怪萧陆自作主张,余光却已

不由自主地看向顾幺幺。

而姜幼安神色淡然,轻嗯一声便不动声色地接过纱布,继而俯身为萧伍包扎,凤眸认真,动作轻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怀疑归怀疑,不喜归不喜,但少年这张脸长得的确清隽出色,不管他是镇远侯还是萧伍,若有朝一日进了宣政殿,她可不想看见他脸上满是伤疤。

那多不赏心悦目。

故而萧路走后,姜幼安便借“擦药之名”轻抬起少年下巴,仔细欣赏着他的眉眼道:“萧公子,祛疤药膏要十八日才能制得一小瓶,我若赠你,你可不要转头又送人。”

萧无衍轻怔,记忆蓦地被拉回去岁金秋——竹帘,轻纱,少女皓腕如雪,小小一个翠绿瓷瓶在她手中显得格外莹润。

可偏偏他一眼便能看明白,不管那瓶药膏看起来多精致多难得,在她手中,其实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垂下眼睑,长睫如羽掩没眼底暗光,哑声道:“顾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物既这般难得……”

“等等。”话未说完,却叫姜幼安打住,便见她声色微冷道:“吾会留下一瓶,怎么用岁你。”

她堂堂太子赠瓶药膏都三番五次被人婉拒,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是以姜幼安说完便紧接着为萧伍颈上的伤口擦起药,彻底堵住他开口的机会:“况且萧公子颈上有伤,这两日还是少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