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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宁州便觉出不对劲来。

不过顾及医馆的顾姑娘也是宁州人士,叶硶思量后并未擅动,而是回军营将此事呈报萧无衍。

果然,萧无衍沉吟片刻后便道:“不必再查。”

叶硶闻言没有多问,拱手应是后便离开军营继续率十一卫潜伏于暗中。

至于这两个车夫和粗使婆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位顾姑娘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叶硶并不关心,也毫无所惧。

侯爷让十一卫保护顾氏医馆,十一卫自然听令。

但无论是谁,若有朝一日要伤害侯爷,那么十一卫便会毫不迟疑先取了他们的命。

于十一卫而言,任何命令都不能凌驾于侯爷的性命之上。

即便是侯爷的命令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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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晋近来有些不安,直觉似乎有人在盯着医馆和殿下,可他和高二暗中在朱雀街附近探查过许多次,却并未查出任何不妥。

难道当真是他太过多疑?

转眼就是七月,云州暑气更甚,哪怕是在山上,姜幼安也常常在夜里被热醒。

偏偏这时,叶晋亲自跑来蓝鸣山要接她回去。

姜幼安自是不愿的。

“我不回去。”她一手拿着团扇扇风,一手给自个儿斟茶道:“表兄,非我无理取闹,而是苍鹤城中买不到冰鉴,你这时候让我回去岂不是要我小命嘛?”

除了自在贪玩之外,这就是姜幼安迟迟不愿归家的原因。

苍鹤对进出城之人勘察极严,所以镇远军驻扎次年,运送冰块的商人便不愿再来苍鹤做生意,一则太耽搁功夫,二则镇远侯管得太严,他们想多挣点钱都挣不到。

城中也有几家建了冰窖的富户,原本多出些银子,那些能用得起冰鉴的人家也能买到。

可镇远侯又有令,城中富户卖冰可以,但必须要与云州其他县城的冰同价。

如此一来,无利可图,那些富户自然紧着自家亲朋好友用。

故而像姜幼安和叶晋这样刚从外地迁来苍鹤的门户,根本找不到买冰鉴的门路。

偏偏姜幼安最是怕热,盛夏这两个月自然在苍鹤待不住。

不料叶晋却道:“冰鉴已经买好了。不知幸远之如何说服了镇远侯,前些时日县衙贴了公文,城中想买冰鉴者可去衙门报备,按需购买,冰鉴的价钱也与咱们当初在青禾镇时差不多。”

姜幼安闻言凤眸微亮:“表兄此言当真?幸远之竟做了这般造福百姓的大善事?”

她说着扇着扇子的手都顿住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叶晋忍俊摇了摇头,轻声道:“殿下,普通老百姓哪舍得花钱买冰鉴,幸远之恐怕是自己热得受不住才想出了这法子,顺便也收拢一些民心。至少,城中买得起冰鉴的人家,确实觉得县令大人做了件好事。”

如今姜幼安兴许体会到了一些“百姓之苦”,但其实尚未真正懂得何为“百姓之苦”。

幸而她擅于听谏,也向来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譬如此时,叶晋如此直白的纠正她的错误,她也并不气恼,只是凝了凝眉道:“所以真正造福百姓之事……是让他们有朝一日都能买得起冰鉴?”

叶晋闻言微愣,旋即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叹道:“殿下,此事任重而道远啊。”

边境战事频发,处处都要用银子,朝廷便是想减免赋税造福百姓,那也要国库有钱才行。

可国库早在四年前打云州的时候便空了。

若非二公主嫁给裴恕,裴家主动上交半数家产进国库,镇远军当年打云州打到一半便要班师回朝,又如何会有今日的“收复甘州指日可待”?

但话又说回来,当年的镇远军亦绝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