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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侯爷商讨了大半时辰军策与战后军务,众将脸色皆难掩疲惫,但每个人的眼睛却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

毕竟今日这场帐他们不仅赢了,而且赢得十分漂亮,侯爷率军以三千铁骑埋伏柔然三万大军,竟直接将柔然大军打得半残,那悍将刑罗也被侯爷一枪挑下马,方才探子来报,此人不养个一年半载恐怕都下不了床。

李柘最后一个走出中军帐,身上没了盔甲,只剩浅绯常服。

萧陆瞧见人急忙迎上去,低声询问:“侯爷没生气吧?”

李柘满脸无辜地摇头:“生气?没有啊,侯爷什么都没说。”

萧陆上下觑他一眼:“那你为何这副模样出来……”

李柘:“噢,咱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你给那套盔甲我一进账便脱了,压根没让侯爷瞧见。”

“……”萧陆无语凝噎:得,侯爷的怒气恐怕又得全撒他身上。

“唉!”他忽地沉叹口气,对李柘道:“行,那李将军快回帐中歇息吧。”

话落昂首走向中军帐,背影雄赳赳气昂昂的好似要慷慨赴义。

“?”李柘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不知这厮又在抽什么风。

而这厢萧陆甫一掀开帐帘,看见坐在公案上的萧无衍时却瞬间变了姿态,躬身咧笑道:“侯爷侯爷,您怎么还在操心公务?”

“您这受着伤呢,可不能这样糟蹋自己身体,走,小的扶您回榻上歇息……”

边说边小跑到萧无衍身边,殷切地要扶他起身。

萧无衍没理会他心虚的关怀,只淡淡睨他一眼道:“萧陆,你挺有主意啊。”

噗通!萧陆闻言倏地跪到地上,俯身请罪:“求侯爷明鉴!小的只是想帮您瞒住顾姑娘,绝无意给您惹祸……”

“你也知自己惹了祸。”

萧无衍眸光微沉:“萧陆,你可知今日之举会给顾姑娘她们带去多少危险?”

大燕,柔然,如今两军交战,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镇远军、在盯着中军大帐,让军中将士误会顾姑娘与他关系匪浅,绝不是什么好事。

萧陆诚然知晓这一点,可这么多年侯爷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动心的姑娘,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侯爷“顾东顾西但就是不顾自己”的将人家姑娘放走?

所以就算会被罚,他也不后悔今日的“兴师动众”。

“侯爷,小的知错……”

萧陆头垂得更低了,但显然并不认为自己该改,因为他紧接着便道:“但事已至此,您若放心不下,想法子护住顾姑娘就是。”

譬如,侯爷可以将顾姑娘娶进门做夫人,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害顾姑娘,那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资格得罪侯爷。

不过此言太过僭越,萧陆才刚做了错事惹侯爷不快,一时并不敢说出口。

况且萧陆知道即便他不说,侯爷也能想到这一层。

但萧陆不知,萧无衍远比他想得要更深更远——

将人护在羽翼之下确实不失为简单有效之策,可最多三年他便会收甘州、回长安,顾姑娘不羁如鹤,此生当自由翱翔于天地,随性行事,随心而活……所以,他怎能让顾姑娘跟他回长安,让她与他一起困于樊笼?

他不能。

况且,顾姑娘也未必愿意。

萧无衍黑眸微黯,左肩伤口突然抽痛得厉害,疼意直蔓胸口。

“传令十一卫,即日起,暗中保护顾氏医馆众人。”

“侯爷!”萧陆大惊:“此事万万不可!”

鹤羽卫乃萧无衍亲卫,但如今在明面上做事的只有十卫,世人也只知十卫,却不知鹤羽卫中最厉害的其实是这些年来一直藏在暗处的十一卫。他们只听萧无衍号令,只在萧无衍生死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