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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动弹,只能小心端详着他的神色,只见他唇角笑意未减,自顾自地伸出手来,将闪烁着清光的物什递到她的面前。

“碎了。”他如是说。

宁祈低头看过去,只见原本雅致无双的玉佩已碎成了两半,裂痕处锋锐无比,刺入了少年的掌心,染上猩红的血珠。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宋怀砚竟真的找到了玉佩。

看着少年现下的模样,她忍不住去想,他一个眼盲的人,是怎样摸索着陌生的道路,跌跌撞撞地来到江边。

又是找了多久,多么艰难,才能将坠落的玉佩寻回,以至于他遍身水污,鲜血蜿蜒,一身的破碎。

玉佩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宁祈想不明白。她看着裂成两半的玉佩,只觉得遗憾:“唉,真可惜了这上好的玉佩,都怪那些贼人……”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忽而被掰开,宋怀砚将其中一块玉塞入她的手中:“这个,你收好。”

宁祈:“啊?”

已经碎成两半的玉佩,有什么必要吗?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然宋怀砚敏锐地觉察到她的退却之意,动作执拗起来,面上的笑愈发深了。

他凑到她的耳畔,哑声说:“你若是不收下……我就杀了宋君则。”

宁祈:???

不是,玉佩又和宋君则什么关系啊?

可眼下少年神色异常,宁祈也不敢反抗,便忙将玉佩握在手心,谄笑道:“好、好好……我一定小心收着。”

她心中隐隐确信,若是自己不收下这玉佩,怕是会有难以预料的后果。

见她顺从接下,宋怀砚的眉心,终于渐渐舒展。

玉佩虽已裂开,却是沿着纹路而碎的。宁祈的那一块恰好是几朵清新的兰花纹路,而宋怀砚留下的另一半,是倔强生长着的兰草。

倒也不算太难看。

宁祈没工夫想他为什么对玉佩如此执着,更没心思去问他为什么留下另一半。此处江景苍茫,地上又铺满了血水,令她潜意识地想要离开。

她便上前搀扶着宋怀砚:“玉佩也找到啦,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对了,我给你做好了粥,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宋怀砚觉察到少女覆上来的手,触感温热,甜香萦绕。他面色中的戾气,不自觉地削弱了些许。

他将另一半玉佩攥在掌心,轻应了一声“好”。

*

这一路走来,沿途的气氛还算缓和。宁祈打量着四周的田园图景,也终于有心思思索近日的事情。

她心生好奇,便试探着问宋怀砚:“你觉得……那些刺客是哪里来的呀?那一箭直直朝我刺来,可把我吓死了。”

“那一箭,是冲着我来的,”宋怀砚面色平和,“是宋成思的人。”

宋成思?他就如此确定,是宋成思的人?

但经历这么多,宁祈也知晓宋怀砚不是表面那般纯善无争,他一向敏锐超群,心思诡谲。既然他说是,那必定就是宋成思了。

她想到从前种种,还是忍不住低骂:“这个宋成思,算什么人嘛,整天想着背地里去害人!”

还险些将她害死了!

宋怀砚唇角微扬,算是认同。

宁祈又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宋怀砚淡声回答:“你我尚未痊愈,自然是要在此养伤一些时日。剑云应当已经在联络援手了,养好伤后,我们便去同宋君则会和。”

宋君则……

想到什么,宁祈有些忧心道:“那么多刺客,宋君则该不会出事了吧……”

她自顾自地嘟囔着,却忽而隐隐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