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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景,怕是圣贤也难以招架。

宋怀砚稍稍偏头,同她错开呼吸,眼尾的水红色却愈发深重起来,往耳边蔓延,仿佛正要一点点吞蚀掉他仅存的理智。

他下意识地揽住她的后腰,喉结再次滚动一瞬,眸中隐隐露出蛊色,嗓音掺杂着几分低磁的喑哑。

“宁祈,你可要想好了,我可并非什么正人君子……”

话还未说完,却又尽数被堵入喉中。

——这般滚烫难耐,意乱情迷,宁祈完全被合欢香所控制,竟踮起脚尖,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宋怀砚的心脏剧烈地颤动一下,只一瞬间,他仿佛再也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身前,只有少女的呼吸在不断地萦绕,宛若春日里疯长的枝丫,将他整个人缠入其中,动弹不得。

他闷哼一声,苍白的指尖嵌入掌心,瞳孔骤缩。

少女呼吸滚烫,唇瓣亦是滚烫的,贴上他的唇时,有一种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在相吻的地方窜起一股细密的烫意。

他心底忽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偏他也弄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谓之何物。

她吻的很深,触感也愈来愈热,烫意一路窜麻,令他的整张脸也覆上一层蛊红。

他迎上她的吻,脑海里有一种疯狂的冲动,令他想要攫取更多。

可是他不能……他决不能如此。

冷静,快冷静下去。

宋怀砚竭力捕捉住自己脑海中的理智,慌乱地背过身去,避开她的动作,连同避开她那灼热的吐息。

他步伐虚浮地迈出两步,走到桌案前,用茶水将合欢香尽数浇灭。

床榻之侧便是一处支摘窗,途径之时,他又伸手将窗户打开。天幕渐黯,四野的风也是微凉的,凉风涌入屋内,吹散残余着的合欢香,也令暖阁中的人清醒了几分。

宋怀砚转头看向宁祈。

只见她不知何时已跌坐在床榻上,整个人仿佛刚从胭脂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无一处不涨得通红。

他自小便暗自练毒,经过十几年的淬炼,身上流淌着的血可愈百毒。须臾之间,他身上合欢香的药效便尽数消弭。

可宁祈不同。她不过是个寻常的少女,根本无法承受这些。

况且……合欢香乃是至毒,只有阴阳交合,才能褪去毒意,除此之外,无药可解。

下毒的人倒是阴狠,竟寻来这些奇诡的法子。

合欢香是无药可解,不过他的血却是可抵百毒,若用在宁祈身上,倒是可以帮她捡回一条命。

只是……

宋怀砚看向跌坐在床榻上的少女,凤眸微眯,陷入思忖。

眼下他早已脱事,他完全可以坐视不管,孤身离去,留下宁祈在这里。

宁祈是他上辈子最大的仇人,亦是此生最大的隐患。若她真的命薄而死,也免了他一番费力周折。

他该离去的。

可他望着着一袭浅荷色,竟忽而发觉自己迈不出步子。

……要救她么?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有再多的考量。

罢了,这辈子,宁祈倒也没怎么害他,相反,她还曾多次关心于他——虽不知真假。

自己上辈子是作恶多端,眼下倒是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发发善心。

于是乎,宋怀砚最终还是走上前来,坐在宁祈身侧,取出了袖中的蛇形匕首。

宁祈只觉身侧寒意逼近,紧接着,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令她微蹙秀眉。

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身侧的人便伸手过来,而后,一片浓稠的鲜血强横地挤入她的唇间,淌入她的口中。

宁祈下意识地咽了一口。

好涩,好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