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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渊很自信,“我保证阎鬼王再也复生不了。”

是夜。

红光描绘圆盘银月,为其轮廓镀上一层血光,洒落进密林中被叶隙切得稀碎的月光仿佛也浸入了殷红色泽, 林间穿梭而过的风隐隐带着一股铁锈味。

树影间刀光剑影,刀铮剑吟阵阵响起,夹杂着人的嘶裂声以及猛兽的怒吼声,声音嘈杂,不难猜出,此时此刻,正有一场激战在进行中。

渐渐地,激战声越来越小,猛兽的声音也愈来愈低,最后仅剩下急促的喘息声,到最后,回归平静。

密林的一角,少女捂着受伤的胳膊,躲在矮身的灌木丛中,大气不敢出,她全身上下尽是淋漓的鲜血,可仔细看,露出来的肌肤却没有一处伤口。

此时此刻,她顾不得一身血腥臭,眼中带着警戒与不易察觉的惧意,捂着口鼻,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静静地等着什么。

窸窸窣窣,不是脚步声,反而像是某种爬行动物游走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

少女如临大敌,浑身颤抖着,擂鼓般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目光透过灌木的枝隙仔细观察灌木外的一切。

近了,更近了。

声音的主人终于来到了灌木前,在满是残肢断体、血腥味冲天的地方转了一圈,最后高昂着它的三角头颅环视四周,空气中除了血腥味,以及猛兽的气味,再无其他。

借着月光,少女终于看清了它的面貌。

它高昂着倒三角的头颅,层层迭迭的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粼粼的光,如柱般圆粗长条的躯干,嘶嘶吐出殷红信子,三角脑袋裂得极开的嘴里,是泛着森森寒光的尖锐利牙。

这是一条足有一棵树般粗壮且高的巨蛇,尖牙上除了滴下的鲜血,还有绿且腥臭的毒液,足以证明还是一条毒蛇。

巨蛇没有嗅到活物的气息,最后在残肢里挑挑拣拣,蛇尾一卷,将最大体型的野兽尸体带走了。

待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少女这才从灌木从中爬了出来,拿出帕子擦拭脸上的鲜血,简单地清理下身体,整个过程中,她对周围的戒备一分未消。

如果明修予在此处,肯定能一眼认出,这个满身鲜血的少女正是他的二师妹——闵初月。

看着四周零散的残肢断骸,闵初月闭了闭眼睛,重新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捂住口鼻,筛掉空气中弥漫得仿佛吸呼一口就能盈满肺腔的血腥味。

她屏住鼻息,一边小心翼翼地离开此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俨然做好了一有状况就全力逃离这里的举动。

此处是荒漠鬼城的旧境,鬼城对半切开,一半为旧境,一半为现境。

旧境为原先北城的旧景,还没遭到鬼族清洗,还不叫鬼城的景那时还没有搭建城墙,山与城接连着,绿意葱郁,溪水干净。

现境则是现在的鬼城,沙尘肆虐,久经风酸,荒凉败落,毫无生机,城中的房屋早已腐朽老化。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闵初月绝对不会跟着那个男子踏进这个鬼地方。

那是一个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睛的男子,仿佛血色染就的红衣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焰火熊熊燃烧,一头与月争辉的银发流光倾泄曳地,他立于峰顶,一轮硕圆的银月为景,微微偏着脑袋,一双没有任何光彩犹如死水一般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下方向上仰望的少女。

饶是出身合欢宗,看惯了各种美人的闵初月在看到男子的容貌后,也不免失神半晌。

他的肤白是一种近乎妖冶的苍白,毫无血色,无论是脸,脖子,还是从宽大袖口露出来的手,像泡得发白,正常人在看到这种肤色时第一时间只会联想到尸体。

然而男子的美貌以及周身的气质却能让人轻而易举地接受,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