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说,还落得个净身出户,现在只能靠摆摊卖油条豆浆过活。"
她偷瞄着金苒的反应,见她皱起眉头,心下一喜:“上回见着侄媳妇我就纳闷,你这么标致的小姑娘,怎么就跟了明羧呢?”
“什么意思?”
“哎!明羧虽然是我侄子,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知道,他从小就不学好,整天和街上的混混称兄道弟,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还差点把人打死,十几年前的纵火案有印象吗?当时明羧被警察抓去关了好几天呢!”
“可再坏,也是我们江家的孩子,总不能不闻不问,我和他大伯原想着成家后能收敛些,就给他娶了老婆,谁知道他连自己媳妇都打,林荷就是被他打跑的……”
王翠花越说越起劲,在她口中,江明羧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
而她是出于好心,站在道德的高峰选择大义灭亲。
金苒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那一刻,她心里想的是——原来这就是江明羧的亲人。
诋毁他,中伤他,恨不得让所有人远离他的“亲人”。
金苒自诩是个好脾气,轻易不会和旁人生气,可现在,她感觉自己胸膛里像是关押了一只小兽,横冲直撞,撞得五脏六腑都燃起熊熊怒火。
曾经的疑惑一一得到了解释。
怪不得从来没有老家的亲戚上门,怪不得别墅的佣人对那位前妻讳莫如深——大伯给侄子娶老婆?怎么娶?如何娶?
尽管许多事情她并不清楚内幕,但她相信江明羧的为人。
他不是那种打女人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金苒勉强压下翻滚的情绪。趁王翠花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无声息按下手机录音。
面上露出诧异又生气的神色:“你胡说,明羧不是那样的人!”
王翠花:“哎哟,我可没有瞎说,明羧现在有钱有势,整治人的手段狠着呢,连亲大伯都被他关进局子里!”
原来还有这么一条插曲。
金苒心中冷笑,继续引导着她说出更多的“污蔑”,确认证据足够充足后,懒得再看对方的嘴脸,语气生硬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另一边,王翠花没反应过来,就见金苒已经转身离开,只得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可得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都是为你好!”
前方,金苒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风吹拂在脸上,像刀子似的划破皮肤,她感觉似乎有一条隐形的绸带,在紧紧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几乎快要窒息。
为你好。
好一个为你好。
或许那些施加在江明羧身上的种种,也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大行其道。
金苒只觉得荒谬。
她想起了上辈子的父母,那些争吵时为她好的推脱。
开工厂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
盲目投资是为了让她上好学校。
所以最后投资失败,工厂倒闭,坚决不离婚也是因为为她好。
他们难道以为亲情能够掩盖掉所有的恶意吧?
不会的。
至少在金苒这里,绝对不会。
喉咙因为运动而变得干涩酸疼,不知道跑出去多远距离,金苒终于停下脚步,人也逐渐冷静下来。
何必为了其他人而让自己内耗,别人如何她管不了,自己坚持本心便好了。
这个时候,金苒想起还在面馆的江许黎,于是准备原路返回,却在转身之际猛地看到了站在树下抽烟的江明羧。
猩红的一点,于夜色中明明灭灭,映照出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金苒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录音笔,那股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