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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上表求和,皇上应了。凉国就将国公爷的遗骸归还给了大启,以作诚意。”

“不,不对。大哥说……没有找到。”

兄长当年是跟着爹爹一块儿出征的。

西凉大肆溃败后,皇帝下令把西凉打出兰加瓦河。

就是这一战,爹爹在又一次大捷归营时,斥候失误再加之舆图不全,爹爹带着上万大军葬生在了流沙中,尸骨无存。

“凉国确实已经把镇国公的遗骨归还给了大启。”

谢应忱在凉国这些年,并不是在混吃等死。他得为自己,为了东宫上下这么多条命挣到活路。

镇国公府就是他当初的选择之一。

“但我回京后得知,国公爷立的是衣冠冢。”

谢应忱当时就下令去查,原本是想作为在庄子时顾知灼施以援手的答谢,前不久才有了一些线索。

他省略了一些经过,简单地说道:“当年代君议和的是晋亲王,他得了密旨,在凉国送还了遗骨后,把遗骨送到了附近的上虚观,整件事做得悄无声息。如今,遗骨应当还在那间道观。”

为什么?!

顾知灼不明白。

但再怎么想不明白,也不能否认一个事实,爹爹为了大启战死了,皇帝却连他的遗骨都不肯给他们。

而上一世,直到最后,她完全不知道有这件事。

公子不会不说的,除非,在上一世她与公子相识时,爹爹已是挫骨扬灰。

顾知灼的胸口灼烧得难受,她猛地站了起来,原地绕了好几个圈,还是抑制不住滔天的怒火:“公子,上虚观在哪儿,我要过去。我……”

“坐下。”谢应忱拍了拍她坐过的圆凳,“听话。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顾知灼紧咬着下唇,安静地坐了回来,她把双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

“无诏不可离京。”谢应忱一针见血道,“你能去哪儿?”

这话一出,顾知灼整个人陡然泄了气,紧绷着肩膀也垂了下来。

愤怒冲击着她的理智,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细细去思考。

守边将领的家眷都不可随意离京走动,镇国公府同样也是。她不能离京!至少在明面上,她不能离开京城。

不然,这就是一个天大的把柄。

对如今的镇国公府来说,任何把柄都是致命的。

哪怕她能在私底下悄悄过去,可是过去了又能如何?上虚观是奉了皇命的,他们不会把遗骨交还给她的。除非是偷,难道还要让她把遗骨偷回来,藏起来,连落葬都不能?!

她爹爹顾韬韬是为国为民,战死沙场的英烈,岂能如此见不得人!

她爹爹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岂能让他在死后,偷偷摸摸,畏畏缩缩!

绝对不行!

见她想明白了,谢应忱用指腹抚过她紧皱的眉心,说道:“所以,你需要皇命。”

“需要光明正大。”

这是很无奈,但又至关重要。

“皇上他……”顾知灼用清冷的声音说着一件事实,“皇上不会应允的。”

谢应忱微微颔首:“除非,和皇上进行一场交易。

交易。

谢应忱得以出宫,说到底,就是一场涉及利益所向的交易。

顾知灼默默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了,越想心里就越恨。

顾家一直坚守着与太|祖皇帝的誓言,一代一代护着大启疆土,不让北狄人踏进大启一步。

顾家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顾以灿不到十五岁,顾以炔刚满十二岁。

顾家这一代的男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可结果呢。

大启负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