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宿云宗,他便很少看见应允,一直都是谢令带着他,只不过记忆过的很快,谢寒玉估计是愿君只挑了几件重要的事情放出来给他们看。
一直到应允十八岁那年,谢令飞升的雷劫先到,那时候的应允脸上的疤没有消,就这样直直的留在眼角旁,看上去很是骇人,宿云宗的弟子都不敢和他对视。
偏偏应允性子冷到了极致,他几乎不会和人说话,尤其是在脸上留了疤以后,经常自己一个人待在后山练剑,和他接触最多的只有谢令。
“寒玉,你们该走了,”谢令把谢寒玉和江潮叫过来,他先是看了看江潮,上下打量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小龙,自己孩子的未来道侣,“江潮,我们应该见过好几次面,在临城,那个死去的魂魄也是我。”
临城,谢寒玉看见江潮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大概猜到了什么,临城,就是他下凡的那具身体死去的地方。
“我对不起你们,在临城救不了你和寒玉,”谢令叹了一口气,他的手紧紧握住了谢寒玉,灵力源源不断的往谢寒玉身体内传送,“寒玉,这是我能为你最后做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们不是这里的人,这些时日像是上天弥补给我的,让我能看见长大以后的你。”
他摸了摸谢寒玉的肩膀,“什么都不要问,我只嘱咐你一件事,小心应允,这次雷劫的结果,便是天帝的诞生。”
天帝,谢寒玉突然想起来什么。
难怪他找不到愿君的真实身份,可是这次的雷劫明明是谢令的,为何却诞生了天帝,他和江潮不属于这里,可应允在这里,他是唯一一个能在雷劫的时候靠近谢令的人。
“寒玉,”谢令看到他的眼神,就猜到他已经知道了,“万事小心,这本来就是那个人的记忆,你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所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天帝就是应允。”
谢寒玉和江潮被谢令从回忆里面推出来的那一瞬,密集而恐怖的雷声把屋子里的愿君神像劈的粉碎,窗外闪过一道白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天帝就是应允。”谢寒玉和江潮对视一眼,“所以……是他趁着此次雷劫杀了父亲。”
谢寒玉想起谢令那个洞悉一切的眼神,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是自己信赖的徒弟杀了他,借着他的雷劫成功飞升,摇身一变成了天帝。
所以,天帝现在知道他是谢令的儿子了吗?在瑶台银阙的时候,谢寒玉很少主动去找天帝,哪怕是在金殿,他当众下了天帝的面子,那个人也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
所以,他知道吗?
“阿玉——”江潮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喊了一声,谢寒玉这才反应过来,“没事,我在想云平城这么多的神像,天帝知道吗?”
“那么多的香火,估计都快被熏死了。”
江潮没好气的说道,“阿玉,现在怎么办?天帝一日不除,云平城就不会恢复正常,那么多的人,总会来到这里,难道要看着他们死吗?”
这一切都是天帝的手笔,江潮一脚踢在那尊碎了的神像上,“我们要不先把这里所有的神像都砸了,至少没了神像,他们就拜不了,这样就没法子再害人了。”
“根源未除,不过这是现在唯一的法子。”谢寒玉点了点头,“先回去看看山行他们。”
山鬼盯着这几个睡得正沉的仙门弟子盯得眼睛发昏,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文姜朴的脸,这破烂神像明明已经被她丢了,怎么还是没醒?
“荔萝姑娘,好久不见。”
谢寒玉走进来,才发现山鬼在,对方惊得连忙站起来,“琼玉仙君,我就是……也想跟着你们去怀仙门看看,就,就跟过来了,结果就看到姜朴他们被这神像给迷住了。”
“不过现在神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