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扶泠越发怀疑她吃错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衔笛:“不是在说吗?”
她哭笑不得地问:“你总说我想骂你,是你想听我骂你?”
“在家里没人敢骂你,找上我了是吧?”
游扶泠就没见过丁衔笛发火,更别说骂人了。
在生死关头她那顶多叫无意义暴走,她完全不知道丁衔笛是不是只有这么一副面孔。
她看着丁衔笛,不说话了。
在倦元嘉眼里她们在剑冢里待了几年,但幻境年复一年,丁衔笛和游扶泠熟得不能再熟,这样的眼神代表游扶泠是有这么点意思。
丁衔笛也词穷,嘀咕了一句什么爱好。
一时间没人说话,室内安静了些许,只能听到那条蛇打呼的声音。
天蒙蒙亮,茶水反复沸腾,客栈外头有人走动。
丁衔笛不敢上床睡觉,挨着软榻,游扶泠盯着她看了半晌,问:“你会生气吗?”
丁衔笛依然闭着眼,“就允许你生气吗?”
这算丁衔笛的生气吗?游扶泠觉得不是。
“我有经常生气吗?”
游扶泠也想了想,“我在家不生气。”
她们相处的时间远超旁人,如果彼此都是一本书,游扶泠已经快被丁衔笛翻烂了。
但丁衔笛这一本看似薄薄,通读不需要多少时间,却还有隐藏含义,游扶泠多看一眼,还是好奇更多。
“你不是说你一个人住在家里,吃饭都不一起吃的?”
“所以我不生气。”
游扶泠的父亲擅长用婚姻宣传品牌,家里也有一起吃饭的时候,但不多。
父母都有工作,游扶泠一个人待着,偶尔家长加个班,她已经休息了。
家里很大,却不热闹。
游扶泠也不喜欢宠物,宁愿一个人待着。
丁衔笛关于游扶泠的印象七拼八凑,等到和本人结婚,也要不经意聊两句,才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游扶泠是一个极其难相处的对象。
漂亮可以装点第一印象,如果让丁衔笛权衡,这个人并不适合深交。
因为她没有深处,游扶泠甚至比梅池还要单纯。
她的世界非黑即白,父亲辜负了母亲,所以她要先解决掉多出来的威胁。
或许身体再好一些,连父亲都可以被她解决掉。
这样的人是危险的,在这样的世界才算正常。
丁衔笛在幻境里也想过,或许这里才是她们真正的世界呢?
那游扶泠并不奇怪,奇怪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看丁衔笛这么多话的人沉默t很容易恐慌,游扶泠问:“所以呢?”
丁衔笛转身搂着她,贴近对方温热的肩窝,嗅了一口浓郁却不眩晕的香气,“好啊,所以只在我面前发脾气,我是出气筒吗?”
她忽然笑出了声,“也是,你不发脾气,你直接把人弄死。”
“这么看来我还算幸运,有个缓冲期。”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游扶泠把她的头推开,“你又嘲笑我。”
丁衔笛不依不饶把人搂回来,腿也架在游扶泠身上,似乎忘了自己对象天生脆骨,柔弱无比。
“我这哪里算嘲笑,我是得意,我是特别的。”
什么黑的都能给她说成白的,若要真的辩论,游扶泠完全不敌丁衔笛。
“你是不是害怕?”游扶泠问,“我这样,让人害怕是吗?”
她穿回去那几天看过不少言论,陈美沁并没有阻止她,直说妈妈并不害怕。
但住院部也有小孩远离她,似乎受过家长的嘱咐。
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