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乖巧地停在了她的肩膀上,封澄摸了摸,试图摸出点玉米粒来喂给它——荷包里自然是空空如也的。
它在封澄肩膀上很不满地跺了跺爪子,振翅飞走了。
“有人,”封澄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肩,“这鸽子肚子里鼓的,听得懂鸽哨,喂的不错,里面有人,直接进。”
赵负雪看她一眼,眼底有几分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松动。
这小疯子看着又凶又疯,倒是还挺招动物喜欢。
封澄惯常招猫逗狗,天机院附近的家猫野狗、天机院里头的骏马猛兽、天机院上面飞的虫鸟,通通是她的至交好友。
上辈子的封澄,身上总带着些杂七杂八的吃食,惯常是为了招待这些小友。
果不其然,片刻,便有人来请二人入室内,抬头便有二人在屋中等待。
坐于堂前的是上了年纪的一对夫妻,李父迟疑地看着封澄,似乎对二人过分年轻的年龄不甚信任。
待看到身后的赵负雪腰间悬挂的天机院玉牌时,李父神色一转,恭恭敬敬道:“我便知晓二位是为此而来,请坐定,我将此事全然道来。”
封澄将李父的神色尽收眼底,挑了挑眉。
“阿环绝不可能化魔。”
封赵二人交换了视线,李母不住地抹眼泪。
“化魔之人,不是心底有恶,便是心底有欲,看我家阿环玉雪剔透,最是纯澈善良,怎么会化魔!”
李母哭泣不止,一旁的李父轻轻地拍着妻子的后背,声音中也是难掩哽咽。
“大人想必是外来人,”他看着赵负雪的天机师玉佩,一边宽慰妻子,一边道,“定然不知道我们古安的习俗,按理来说,每十年,都有一次名为龟祭的大祭典。”
又是龟祭,封澄皱了皱眉。
李父道:“每年龟祭,按律是要四十四女子,四十四男子,年龄十四。八位童男,八位童女,年龄要八岁,游街祈福,再将祭品炖煮,投祭入水,以供奉龟神,阿环今年,被选做了领舞的神女。”
这龟祭……赵负雪皱了皱眉。
封澄道:“姑娘失踪之前,可有何异样。”
“硬要说的话,的确有,阿环她们的乐舞都是向宝华楼清官人学的,那些宝华楼的姑娘们偏疼阿环,兴许是怜她年幼,她们对阿环的照顾,比起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失踪前几日,阿环兴高采烈地出门,却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也不出门了,也不见人了,日日消沉。”
“我们问,阿环也不说,我与阿环的母亲担忧不已,突然有一日,阿环找我们道,她要离开李家!”
说到此处,李母啜泣出声。
“问她走去哪儿?她说宝华楼!——那宝华楼是什么地方,以色侍人!谁家女儿不是走到绝路了才进去?!我怒极,将阿环锁死在她的房中,门窗俱闭,连排演都不让她去,绝无出逃可能!可几日后,她便失踪了,再过了不久,有人说阿环在宝华楼现身,我们紧赶慢赶去,眼睁睁看着她坠楼而亡。,宝华楼被屠楼了!”
这字字泣血,也令封澄心如刀绞。
封澄起身,正色道:“当日关着阿环的屋子,可否由我进去一看?”
李母点点头,正要提步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身从怀中掏出一物,一边擦泪,一边递给封澄。
是一把梳子。
“这把梳子,是阿环自小便心爱的东西,”她哽咽道,“出逃那日,她将常日用的器物都带上了,可独独未带此梳,我想,这梳子,或许能助大人一二。”
梳子润泽,雕花已被摩挲得圆润,一看便是姑娘家爱不释手的心爱之物。
封澄接过,细细端详,忽然转头道:“陈家人应当已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