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赵家不问世事多少年了,怎么就突然出手吞了这么多灵石?何守悟只深恨自己不提防。
“三成?”赵负雪笑了笑,“何公子倒是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三成,我倒是不缺你这些银钱,反而崔家带走未归的灵器,可以取账本来对一对。”
何守悟陡然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一样哑了。
封澄悄悄拉了拉赵负雪的衣袖,小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敢和赵家做生意?”
据她所知,赵负雪上次借账目上门讨债,可是直接抓走了里头的血修鹰犬。
按理来说,不会再给赵负雪上门的机会了。
赵负雪轻声道:“借的时候不知道是赵家。”
封澄:“……”
你牛。
何守悟脸色阴了阴:“既如此,尊者是不想将此事善了。”
赵负雪抬了抬手,淡淡道:“自‘千金’后,天机独大,百家式微,十年一次百家大比,意在激励仙门百家激流而上,所设宝物为不世出之珍宝,今年的东西,听说更是不凡。”
何守悟的手狠狠的捏紧了掌心。
“那位地魔的骨头,能令凡人一跃而得仙根的至宝。”
何守悟沉声道:“这骨头与你们天生的修士有何相干?”
他是真的再也不想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了,何守悟愤愤地盯着赵负雪——凭什么他生下来就有的,他一辈子也得不到!
赵负雪平静道:“它不能在别人手中,谁也不行。”
一掌拍下,何守悟愤然站起:“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谁知一旁的封澄倒是笑了:“急什么啊何公子,我也有事要问你呢。”
何守悟微微回过了头,却见她鬼魅似的贴来。
“数十年前长煌大原屠城惨祸,”她微微一笑,“不知大人午夜梦回之时,可曾记得数万将士哀嚎的孤魂。”
刹那间,何守悟感觉到背后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炸了起来。
“……你是谁。”
封澄道:“猜猜。”
何守悟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即惨白着脸,脱口骂了一句:“故弄玄虚!”随即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连看也未曾看一眼。
待他走远,赵负雪才慢慢地走到了封澄的身边。
“当年长煌之战,”赵负雪道,“伤亡士兵的亲眷家属,我已命人送去抚恤。”
封澄抬头看着赵负雪,目光怔怔,他两手微微张开:“虽说这样有些不道德了,但是……要不要来报答一下我,不要想旁人了。”
她刹那便懂了赵负雪的意思,登时有些好笑,赵负雪轻轻地靠近,然后试探地伸出了手,慢慢地贴上了封澄的后背。
封澄的背似乎僵了僵,片刻,没有推开他,也没有立即逃跑的意思。
赵负雪慢慢地将她拢入怀中。
温暖而魂牵梦萦的身体被他拥住的刹那,赵负雪心中甚至生出了终于完整的喟叹,封澄低着头,露出了一节雪白的后颈,他把头贴过去,半晌,不肯松开。
虽然能感觉到封澄仍是克制不住地想逃,但好在这次,还是乖乖地没有动了。
“长煌那边着急么,”他哑声道,“要急着回去?”
封澄在他怀中,半晌,怔怔地点了点头。
“最迟今晚,”她道,“我得回去了,那里离不得人。”
赵负雪好似有点沉默。
封澄有些心虚地补充道:“等你睡下,我再走,也没那么着急。”
不知是不是封澄的错觉,她感觉赵负雪的环抱更紧了,几乎要把她硬生生压在骨血中似的。
片刻,赵负雪温和一笑,轻声道:“好。”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