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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已然倾巢而出,这么多人抓两人,岂不是手到擒来?大人还请安心。”

季怀德站起来,原地踱了几步,捋了捋干枯的山羊胡,又道:“不知为何,我心中不安甚重,总觉得今夜似乎要出事。”

黑衣人宽慰道:“能出什么事呢,待抓了姜家与赵家的两处死穴回去,您便是那位大人手下第一功臣,享福都享不尽。”

虽这么宽慰着,季怀德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不安,他心事重重地地坐了回去,不过片刻,又起了身:“今夜本该一切顺利,姓姜的已经被抓进了网中,可那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封澄,却令我心中着实不安——这样 ,你下令去,只要姜徵活口,那封澄,原地杀了。”

黑衣人一怔,张了张嘴,半晌,还是默默地退下。片刻,上来回禀道:“大人,我已放鸽出去,阿甲片刻便收到消息。”

确认了鸽子的离去后,季怀德微微地松了两口气,一主一仆在屋中静静坐了片刻,忽然,季怀德微微地动了动耳朵。

“你……有没有听到水滴的声音?”

黑衣人一怔,随后屏息静听。

“嗒,嗒。”

的确是水滴的声音,黑衣人想了想,道:“兴许是着屋子破败,年久失修,哪里的雪化了罢。”

季怀德微微放了放心,自觉神经过敏,摇头笑了笑,可脸上却陡然一温。

他试探地伸手,摸了一把,在看到手中颜色时,笑容陡然僵在了脸上。

一腔温热的血。

他缓缓地,抬头看去,只见屋顶处不知何处被掏出了一个小洞,上头惨白的月光正正地、毫不偏移地照着屋中唯一一把椅子。

陡然地,什么东西被从那小洞中抛了下来,刹那间,禽类身上的腥气,肮脏的血水,与屋外凛冽的冰雪气息便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脸上。

白羽纷飞之中,季怀德肝胆俱颤地听到了一道有些清脆的女声。

“还真是胆大得出人意料,”那姑娘笑道,“竟然只留了一个手下。”

电光火石之间,季怀德猝然明白了此人的来意,他的喉咙爆发出常人难以发出的尖声惨叫:“抓……抓住她!抓住她!!!!”

第117章 第117章秦楚

仓皇拔剑间,少女剑鸣早已递到了面前,季怀德抱头,瑟瑟发抖地躲到了椅子之下,眉宇间全是不可置信——两个大家出身、按理来说应当金贵得连杀鸡都没见过的小丫头,不像平素那些肉票似的哭叫不已、引颈就戮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胆子跑。

而眼下这带血的鸽子则彰显了另一个令他不愿承认的事实——封澄不光敢跑,还试图回头把他杀了!

还有,那群杀手呢?一大群人,连一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季怀德的心绪在电光火石之间疯狂地跳动着,可事至如今,又岂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封澄仿佛是从地狱里杀出来的恶鬼般,不待他几个呼吸,便鬼魅似的从门口闪到了他的身后,唯一一个护卫竟然连与她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毒蛇似的剑身贴在了他的颈上,季怀德嗅到了上头凛冽的、淬在剑身上的血腥味,当即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知道,这把剑是见过血的。

“你好像很是胆大,”封澄新奇道,“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保命的大杀招在手,再不济也是个能和我过两回的修士,怎么,竟然是个全靠手下的废物?”

剑身老练而准确地贴着他的颈下脉搏,是一个吞吞口水便会被豁开的角度,不待季怀德反应,他便被封澄从椅子底下拖了出来,还没他高的丫头举着剑,顶着他向前走,黑衣护卫有些茫然,拔出了随身短刀,又不知要如何行动。

“你不会只有一只鸽子吧?”封澄冷冷道,“送信过去,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