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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灵力微薄,即便是能绘出符咒,又能将那神像如何?不过是挠痒痒。”

陈还劈手接过黄符,目光从下向上地盯着姜徵,眼底有着姜徵生平都不会理解的莫名冷厉。

“一张挠痒痒,十张,百张,还是挠痒痒吗。”

说罢,她再也没给她半个视线,而是以手引血,落纸成符。

她拥有的东西太少了,不能像寸金那般,果断把留影石给出去。

“留影石比我的命要紧,”陈还垂眸,绘完了最后一张符,将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心中平静如水,默念道:“所以我来了。”

封澄有些惊诧于陈还的符咒储备,虽说一张两张的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雷符,可若是这么堆积起来,也是一股颇为庞然的力量,她借机而行,那点晨练混日子的剑法早已狗急跳墙地发展出了千万种毫无道理的乱剑,她步法全无,剑法生疏,只靠一身蛮力孤勇,竟然还真和这怪物有来有回地打了起来。

陈还见状,眼睛更亮,抬手便准备一气呵成地绘下再一批符。

谁料那神像几番受制,早已发觉了背后陈还的动作,见她动作,眼神一眯,便如一道黑风似的向陈还冲来。陈还只见一只硕大阴森的人形天魔向她直直冲来,她登时手脚冰凉,动作也霎时慌乱起来,一时间竟点不燃手里头一张摇摇欲坠的雷符了。

打了这么久,陈还也灵力见底,她年纪也不大,又不像封澄从前在天魔手下讨生活,见如此大魔而害怕,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腥风将将拂过陈还的脸,她表情一片空白,眼中只有那神像悲天悯人的笑脸。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似有什么与这张笑脸重叠,陈还怔怔地抬起眼来。

电光火石一刹那,那神像颈上忽然被绕上了一条手臂,陈还抬眼一看,竟是封澄顶着神像后背的烈火,扑到了神像的后背,陈还一怔,当即震声道:“你不要命了!”

封澄咬牙,护体灵力在寸寸消逝,而她的手臂却从后背死死地绞着神像的后背,她的脸扭曲得有些狰狞——几乎完全不见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了。

她咬牙道:“陈还,上锁魂符!”

陈还一愣,伸手从储物囊中一掏——这锁魂符是她自己绘的,效力十分有限,据方才的反应来看,连束缚这怪物一息都不得,说不准还会将她激怒,直接伤到身后的封澄。

生死一线之间,陈还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指尖黄符一弹而出,紧接着点着那神像的额心道:“镇!”

在她说出口的一刹那,封澄几乎在同时拧着神像的脖子,从身后将她抡起,然后反手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喀拉一声,人头折断,脖子外面一层空空的金皮,粉饰太平地兜着其中残碎。

陈还目瞪口呆。

这一招乃躯体相搏,看着像某种游牧上摔跤的变种,可实际上来得却比摔跤凶狠许多——毕竟没有人的摔跤是锁着脖子摔的。

她看着地上被击起的一阵灰烟,一时愣住了。

神像的重量可想而知,即便是普通泥巴,堆到一整座庙高也是有分量的,更何况这神像身上还有什么奇怪的黑泥,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东西奇重无比。

而封澄把这东西,一整个翻了过去,连头都扭断了。

如此蛮力,如此灵力,近身格斗一瞬即发,陈还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封澄——她正趴在地上,一身狼狈地喘粗气。

“……老天,”陈还喃喃道。

少女身上已经没几块好肉了,血迹斑斑,不是近身搏斗搞出的外伤,就是灵力与魔气对冲搞出的内伤,身上的衣物和皮肤还有被火烧的焦黑状,偏生一抬眼时,桃花眼又闪闪发亮。

“我们赢了?”封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