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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就是个孩子。”赵负雪闭眼,“随她吧。”

放任自流的后果,他倒是能担得起。

是夜,封澄久违地没有偷懒回房,而是守在赵负雪的书桌前,老老实实地温习符书,如此之反常,令赵负雪都有些奇怪。

眼瞧着已经过了丑时了。

“今夜为何不回屋休息。”他终于道。

“师尊不也没回去吗?”封澄反问。赵负雪眯眼看了看她,半晌,道:“顶嘴。”

封澄不怕他,她把手往前一推,颓然地趴在书案上:“不知为何,今天根本睡不着,心跳得很快,虽然头疼,却一点儿都不想睡。”

闻言,赵负雪略微沉思。

他抬手:“来,既然睡不着,便来记诵经书。”

封澄:“……”

封澄同他手中的经书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片刻,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到了赵负雪的身边。

不知是经书诡异,还是找房负雪身上的香气诡异,封澄坐在赵负雪身边,头一点,一点。

赵负雪的膝上忽然一沉。

他低头看去,只见封澄不知何时倒在了他的膝上,这一会儿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片刻,赵负雪哑然一笑。

第109章 第109章你会怎么做呢

出乎封澄的意料,内院的日子来得很快,在年节的气氛包裹着整个天机院之前,内院的入学通知便颁了下来。

封澄的个子一天蹿过一天去,前些日子才做的衣服,转头便小了一圈。她悄悄地站在赵负雪轮椅背后,伸直了脖子,小心地比了比。

师尊头顶上有几片散落的桃花。

她已经能看到赵负雪膝上的书了。

赵负雪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道:“在后面偷偷做什么。”

封澄收回了手,呲着牙笑,绕到了赵负雪的膝前;“从年院长手里讨了对联,今年喜庆,贴上去热闹。”

说罢,她便不知从何处掏了一罐糨糊出来,一路小跑着,便往鸣霄室的门前去了。

赵负雪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

用来贴对子的红纸是市井上最常见的,厚且绵密,摸上去有着绒毛似的触感。

在外游历,赵负雪也曾于年夜迈入贴着红对联的民户中,曲指叩门,触手的便是喜庆的柔软,而热腾腾又喜庆的氛围,也常常因他的到访而突然冷寂。

赵负雪闭了闭眼睛。

外面当啷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响,紧接着门外便传来一声叫嚷:“师尊师

尊,换条结实的凳子来!”

赵负雪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走了过去。

“来了。”

他心头莫名生出几分温暖的异样来。

穷尽年月所求,在此时忽然便长出了一刻满足。

内院的课业不比外院,多以实务为主。内院与外院的陈设大为不同,如果说外院是古朴雅致,内院便是威仪沉沉 ,无论是弟子苑、还是演武场,都透着几分骇人凶色。

封澄与陈还踏入内院之门的刹那,便被其中森然灵力骇得汗毛一炸。

陈还道:“要是让我住在内院的弟子苑里,我一个安生觉都睡不了。”

一旁随行的寸金宽慰道:“内院与外院不同,弟子苑通常只作暂住落脚的休息之处,连课业也并不是必须,一年到头几乎都随着内院修士四处除魔了。”

陈还瞪大眼睛:“那岂不是直接成天机师了!”

寸金笑了笑:“这么说的话也算。”

三人穿过**与摇着雪的树枝向杏堂而去,封澄裹了裹毛茸茸的冬衣——今年的做冬衣的裁缝深得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