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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符总有相通之处,何况收她的乃当代大能,赵年,”寸金微笑道:“就是眼下的天机院院长……不过也在内院执教就是了。”

上面冯回似乎又说了什么有的没用的,待散去后,寸金也回红班去忙了,眼下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封澄几度搜寻,却不见陈还踪影,正奇怪间,忽然窥到一灰白的熟悉背影,她登时眼睛一亮,张口欲喊,却见盛德林面前站着一圆脸少女。

正是她方才不见的陈还。

陈还似乎掉了些眼泪,盛德林拍着她的肩膀,脸上皱纹都一条一条地舒展开了:“年院长慧眼识

珠,断定你乃阵修之才,该高兴才是啊。”

老者虽有不舍,更多的却是送陈还奔向远大前程的期许:“从此以后,便与那小疯子互相扶持些。”

小疯子是谁,不言而喻。

互相扶持二字,又是什么意思?

进内院?

虽说不少人都拿挂名的内院弟子看她,可若真追根问底,封澄是从未将自己往这东西上靠的。

原因无他。师尊闲云野鹤一位,常居鸣霄室闭门不出,和内院修士没关系。她一日拜在赵负雪门下,也就一日和内院没关系。

骤闻如此消息,封澄登时心跳一滞,她登时像是被当头砸了一锤似的,心乱如麻,压低脚步,悄悄退去。

她也进了内院?什么意思?

仿佛被凭空的恐惧当胸攥住了一样,封澄什么也顾不得想,只想一路小跑奔回鸣霄室,揪着赵负雪问个明白。

白日里,赵负雪大多时候是在书房,封澄径直推开内院书房的门,弯腰喘着粗气,抬眼,正见赵负雪素白的背影。

他早在封澄推开院门之时便察觉到她的走进,赵负雪头也没回,淡淡道:“何事这么匆忙。”

封澄直来直去道:“我进内院了?”

赵负雪的笔在半空中顿了顿,旋即又笔走龙蛇地落下去:“你知道了。”

身后噔噔两步,紧接着便是一掌拍在了书案上,震得砚台一蹦,紧接着便是一双年轻而怒火盈然的眼睛逼视过来:“你为什么要让我给别人做徒弟!”

赵负雪静了一静。

他只是淡淡地掀起眼皮来,定定看着封澄。

平心而论,他试想过封澄骤然得知如此消息的种种反应,平淡的、惊喜的、斗志昂扬的、唉声叹气的,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独独这个别出心裁的想法,是他绝对想不到的。

他叹了口气。

“回去,你动气了。”

这句话仿佛将封澄的指控认了下来,封澄的怒火烧得更甚,她几乎当即便红了眼睛;“你不要我,只管说一声,我打着包就回长煌,保管不回头看鸣霄室一眼的!为什么要叫我拜别人!”

“……并无此事。”

赵负雪说什么,明明是控诉,越说却越委屈,封澄眼眶发酸,她又一掌砸在书案上,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她从腰间一阵摸索,摸了当时赵负雪递给她的玉牌,啪一下拍在书案上:“东西给你!我才不稀罕去什么内院,走了!”

她一擦眼泪,把身上校服往桌上一甩,谁料近来长了个子,衣服不合身了,一甩还没甩动,她僵在半路,尴尬地顿了顿。

一只手拉上了她脱到一半的外裳,赵负雪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今年冬日的衣裳才备齐,”他道,“你又要往哪里去。”

封澄眼睛激得一红,开口就要怒,谁料头上却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赵负雪叹着气,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顶,只把人揉搓得眼眶越发红了。

“我入内院执教了,”他道,“成日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封澄霎时睁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