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道:“外院大比是什么?”
那弟子长了一张圆圆的脸,眼睛也是圆溜溜的杏子眼,她瞧了封澄一眼,目中淡淡:“给外院弟子论资排辈的考核,每年新生惯常要考一次的。考得靠前,升阶入上一档的班,考得出彩,若得了内院长老青眼,拜入内门,便飞黄腾达了。”
封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谁料那女子瞥了她一眼,又道:“封姑娘倒是不必担心这些了,虽姑娘仍挂着外院弟子之名,可谁人不知早拜入了负雪先生门下?这大比,于姑娘而言,不过走个流程,考个末名,照旧是仙途一片坦然,自不必像我们这般要死要活。”
封澄:“……”
凭借着她并不怎么敏锐的神经末梢,她觉得这人八成在阴阳她。
封澄道:“外院大比,考什么?”
她道:“武道,医道,擅什么便比什么。”
封澄垂眸思索,谁料那女子又接着道:“不过封姑娘连晨练也不出,想必是要去医道里一争高下了。”
“……”
“可医修不是在另一课室吗?”
“……”
“走错了?”
即便是傻子,也该听懂这姑娘的弦外之音了。
长了一副纯良清澈的模样,阴阳起人来却毫不留嘴,封澄嘴角微微一抽,正欲与她分辨,一想到课室规矩,还是忍了。谁料上头盛德林怒喝一声:“陈还,封澄!”
那女子没骨头似的站了起来,懒懒道一声是,盛德林道:“窃窃不绝,这么多话,不如你上来讲!”
陈还闭眼道:“不敢。”
盛德林又把枪口对准封澄:“你来?!”
封澄道:“也不敢。”
盛德林冷笑;“我看你敢得很!封姑娘,出身长煌,行为沾了那边习气不要紧,不通礼仪、狂放不羁也罢,可到了洛京,无论如何,是不是该收收了。”
封澄沉默不语,偏生盛德林又道:“尊者一世清名,你偏要叫世人说他无礼无法,家教无方,教得人目无尊长!”
这么说着,封澄冷冷地抬起头来。
她道:“说我无礼,我自向先生谢罪。带上长煌做什么,又带上我师尊做什么?”
一片寂静的课室里,她直视着盛德林的眼睛,看着老头逐渐变青的脸色:“先生瞧不上我,我也不必在此污了先生的课室,告辞。”
***
在外面无头无脑地晃了半日,封澄迎着落日,走向赵负雪的鸣霄室。
推开院门,只见繁茂花树下,一人独坐,信手抚琴,院中琴声泠泠,令人闻之如入仙界。封澄闷声不吭地把书篓一丢,低头走到赵负雪身边。
赵负雪坐着一蒲团,长长白衣垂在一尘不染的石板地上,墨发散在白衣上,一黑一白,分明得令人挪不开眼。
封澄走到他身边,吸了吸鼻子,原地一坐。
他琴音不停,垂眼道:“怎么。”
少女坐着不过小小一只,此时缩成一团,更是小,她把脸往赵负雪手臂上一埋,闷闷道:“师尊。”
手臂上的触觉令赵负雪住了手,琴音一停,他敛眸,只听封澄接着道:“……我在这里,是不是让你丢人。”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心思愚钝的憨货,这些日子若有若无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刺得措手不及。
长煌大原的烈风将她磨砺得比最野的狼还要凶狠敏锐,可在这一方天地里,她却不知所措。
在洛京天机院里,她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里,阴刀子似的偏见便扑面而来。
封澄自己当然不在乎这些,她脸皮厚,刀子扎过去不过留一条白印,哪怕陈还那等当面的阴阳怪气也无所谓。
只要不提赵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