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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唯有马车中一小小丫头,身上有些微波动的灵力。

这五人都是匆忙逃命的打扮,封澄冷眼旁观,只见那对中年夫妻的麻布衣物下,戴着层层叠叠的金珠玉银,老者戴着的东西平平,可上到抹额,下到鞋履,包括身上那件紫色绣衫,却都是一寸千金的寸华锦,只有两个孩子灰头土脸,看着胖乎乎的。

旁的不认识,寸华锦,封澄却是熟悉无比。

搞到寸华锦,并非只用银钱便可以,若无门道,是买不到的,更别说从头到脚地做一套衣裳了。

当年背后放着整个姜家的姜徵,穿着寸华锦,都要被批一句奢靡无度,此物之价值,可想而知。

一介租着破马车的逃难之人,怎么会穿着又富又贵的寸华锦呢?

封澄坐在马车上,总觉得这几个人好像眼熟得十分不愉快,沉思片刻,她却死活没想出在哪儿见过,于是封澄艰难地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腰,心中只恨赵负雪。

若没他这几日折腾,她即便是去街边买一把铁剑,都该御剑到长煌了,怎么会又碰到这几个人。

第八日,老马气喘如牛,车夫脸上犯了难色,去车中道:“客官,这匹马犯了喘病,咱们非得去城中换马不可。”

封澄坐在马车车顶,睁开一只眼睛。

车中妇人道:“最近的车行,在何处?”

车夫小心看了一眼坐在车顶上的封澄,转了转眼珠,道:“最近的在东格拉塔,离此处也就几十里的路程,这匹马还撑得住,只是……”

在听到东格拉塔四个字时,封澄哼了一声。

妇人道:“只是什么?”

车夫道:“东格拉塔,是沙匪的地盘,咱们要过去,少不得托个有能耐的大人物来。”

妇人有些难堪:“……沙匪凶险,修士佣金,想必高昂,且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里寻一个修士来,还有别处车行吗?”

那车夫讨笑道:“别处车行可险了,若半路这马死了,我们还需带着行囊徒步而去,路上别说沙匪,遇到天魔都不稀罕——客官也不必哭,所求修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已至此,封澄也懒怠听这俩人的话外之音了,总归是贸然搭了人家七日马车,帮人赶个沙匪,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她懒洋洋道:“好说啊,你只管往东格拉塔去,那沙匪我熟。”

妇人当即惊喜无比:“果真吗!”

封澄点了点头。

当年她去长煌大原剿魔,路过东格拉塔,似乎也顺手剿过什么东西。

走的时间太长,原本死灰,竟也复燃。

长煌大原也比她预想中荒得快。

从前东格拉塔即便是不长几根草,也远远不到被称为“沙”的程度,那地的匪徒只能被成为野匪,还不能被成为沙匪。

车夫喜滋滋地应一声是,正要上马,忽然身后封澄叫住他。

“哎,”她别过头道,“给我找个斗篷来。”

她无比想念在城门口被她摘下并放飞的黑斗篷。

车夫茫然:“啊?”

封澄盘着腿,托着腮,叹了口气:“风沙大,打得脸疼。”

车夫:“……”

斗篷是没有的,但作为避沙的另一选择,封澄被请到了车子里面。

马车轻轻摇晃,封澄坐在车上唯一一处空位,正对着对面年幼的小丫头。

进入车中的刹那,车中五个人里,三个人隐隐地叹了一口气。

原因无他,封澄的脸实在太过年轻了。

年轻,意味着修为浅,意味着遇到沙匪时,他们并不能得到确凿无疑的保护。

封澄挑眉看着四周,奇怪道:“怎么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