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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苦的区别,赵负雪从前收集了不少好茶,意图在此道熏一熏她,结果她无论什么茶都是一饮而尽,硬是叫赵负雪当场沉默了。

本以为此时此刻也不例外,谁料封澄刚喝一口,眼睛便登时亮了:“甜的?”

不光是甜,连身上的灵力都隐隐地涌了起来。

周寻芳含笑道:“阿雪祖父的私藏,比阿雪寝居里那些干糙的东西能入口些,小子鲁莽,什么茶都敢往姑娘眼前摆。”

此时此刻,封澄莫名有种已经成为周寻芳座上宾的荒谬之感,赵家老家主的私藏——这岂是能入口些!

赵负雪无奈道:“又取笑我了,祖母。”

周寻芳冷哼一声,转头对赵年道:“把那东西装箱,送去封姑娘的屋子。”

赠茶后,几人便各自交谈起来,无非是讲讲近日所见所闻,封澄认真应着,忽然间,周寻芳便道:“封姑娘,当日你我于茶室中所言,论你心意,今时是否如旧?”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

封澄感觉身边的赵负雪似乎有些茫然,可从二人的反应之中,也早已明白了二人所谈为何事。

他不动声色地滚动喉结。

封澄一怔,片刻便反应过来周寻芳所言为何,她想了想,抬眼,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她:“我心从未变过。”

“原来如此。”周寻芳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赵负雪的目光之中,便多了几分痛惜。

赵负雪将周寻芳的神态看在眼底,他有些疑惑,偏了偏头,看着身旁静静饮茶的封澄,将疑惑按捺入心底,只待今晚再去询问封澄。

又坐了片刻,见周寻芳似乎又有事情要忙碌,封赵二人便告辞离去,临行前,封澄不忘把茶室的门关上。

二人一离去,沉默多时的赵年便疑惑道:“师尊与封姑娘可曾谈了什么吗?”

隔着窗,封澄看着二人并肩远去的背影。

那二人着同色白衣,并肩而行,亲密无间,仿佛一对壁人。

周寻芳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她转过身来,叹息道:“那日,我与封姑娘说了生死咒,也说了反咒,问她心意。”

赵年道:“姑娘所答为何?”

周寻芳沉默许久:“她说,乱世将起,人间生变,她无法承诺阿雪的今生,遑论来世。”

赵年愣住了。

良久,这位以精明强干闻名的天机院院长竟然有些结巴了:“可,可少家主已经……”

周寻芳疲惫无比地捏了捏鼻梁:“阿雪擅自行事,已将自己捆在了封姑娘的今生与来世——家主令,生死咒,他从一开始,便未想过离分。”

远远处,传来二人的笑闹之声,愈发显得屋内更漏之声寂寥宁静,赵年怔怔片刻,才道:“一时间,徒儿竟不知道谁更可怜些。”

周寻芳摇了摇头。

“——你还是年轻,自然瞧不出来,这姑娘心底压的东西太多,情意再浓,也被一同压得不显了。她不肯允诺,倒是珍重之举。随阿雪去罢,总归生死咒已经被阿雪妄自牵上,哪怕是若是真到了要行反咒的那一日,也是合该阿雪遭的。”

赵年左想右想,试图在脑中揪出那丫头深情款款的模样来,当即被骇出了一身白毛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神在在的周寻芳,硬是没想明白,家主火眼金睛,是如何从那一言不合就拔枪的血修身上瞧出隐而不言的情意的。

“大抵是疯了,家主。”

赵年如此大逆不道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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