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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一跃从墙上落下,封澄的手指默不作声地压在了掌心,他慢慢地走向赵负雪,视线令人不寒而栗:“你我,倒还真是旧相识。”

赵负雪皱眉道:“你说什么?”

封澄七分确定霎时成了十分确定,几乎瞬间,她的长枪出掌,霎时一记劈枪,落在那天魔的后心。

“他是八方护着的人,你动他,是想要八方从京城杀出来找你算账吗?”

赵负雪的瞳孔微微一颤,在封澄出枪瞬间,见素出鞘,电光火石之间,一枪一剑,便将这天魔钳制在了其中。

按理说,被两位天机师,还是封赵二人这种修为的天机师围击,几乎所有的天魔都可以直接准备伏诛了。

可这只天魔站在二人之中,只缓缓地,举起了两只手。

他笑道:“吓死我了——”

吓死了,可吓死得像在玩笑。

封澄冷冷道:“知道杀不了你——退。”

天魔并不退,他的眼睛盯着赵负雪,封澄觉得那双眼睛里满是兴味:“我杀过你的,你忘了吗?”

赵负雪的眼中寒芒一闪,他寒声道:“你?!”

封澄微微闭了闭眼。

天行十四年,赵氏家主年幼,遇天魔袭杀,成。

此事发,镇国神兽八方震怒不已,弃京而出数千里,置大夏皇族不顾,突杀入天魔深渊,伤天魔之主,力竭回京时,周身浴血,沉睡经年。

动手袭杀赵负雪的天魔并不是旁人。

——天魔之主,持劫。

听闻这段往事源头甚远,镇国神兽似乎是用了什么逆天法门才将彼时年幼的赵负雪救回来,可天魔之主与赵负雪的血海深仇,可并不会这么过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挑衅已经跳脸,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封澄毫不犹豫地震枪,霎时将枪身往前一送,道:“你知道近日洛京盛行长醉么?”

持劫耸肩笑笑:“我只是个送葬的人,对此并不知晓。”

封澄本想顺藤摸瓜钓个鱼,能抓出个说得上话的人形天魔、顺藤摸瓜下去也好,没曾想一竿子便把深海中最为可怖的那条巨蛇钩了起来。

一枪一

剑配合极为默契,封澄去势凶猛,赵负雪无孔不入,一时间竟将持劫击得连连后退。

如此境界了,持劫却极为轻松地笑道:“在洛京倒卖东西的人叫什么——似乎是齐遥?”

封澄心知,齐遥绝不是直截了当地与长醉源头做生意的,就他那点本事和胆量,他往大了算,也就是个马仔。

说话间,枪与剑仿佛闪电,与赤手空拳的持劫连连过了几圈,持劫边打,边笑道:“还活着吧?齐遥——说不定还做着被保出来,然后回家享富贵的美梦。”

封澄的心中登时一空,她震声道:“无辜之人,你敢!”

持劫铿然一声,以鳞片振开了封澄的枪尖:“我知道,你想说赵家已将其护住了,可你赵家十几年前便护不住赵负雪,难道十几年后,就能护住这群人了吗?”

赵负雪的剑尖一转,霎时便以势不可挡之态向持劫而去,持劫略略后退一步,轻笑道:“他们用我同族尸身做香料,就不许我拿他们的亲眷开刀?哪来的道理?”

“我的同族,”他的声音极轻,“即便是死,也该死在我手里,即便是尸骨要物尽其用,也该由我亲自动手,何时轮到旁人了?”

二人与死巷两旁而立,少年年轻至极,连筋骨也未长全,目中却点着绝不肯退的寒芒。

天魔之主,是横亘在所有人族头顶上的阴影,单打独斗,没有任何人类是这头大魔的对手。

封澄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来。

她无所畏惧,是因前世便直面过这头大魔,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