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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像是某种奇怪的玉石。

他的乌发垂在身后,封澄推着赵负雪,鼻翼间似有冷香气,她皱眉抽了抽鼻子,一时间有些想打喷嚏。

赵负雪忽然道:“你身量上有些不足……今年年方几何?”

封澄瞪大了眼:“?”

他轮椅打高了,怪她身量不足?

赵负雪任由她推着,平静道:“你若已然年至十八,却还没两把剑高,于习武之道上大抵是受限颇多——至少枪法是学不了。”

封澄额间青筋暴起,她咬牙切齿地推着他的轮椅,力道之大几乎能把那兽首掰下来:“……十四五岁,我还能长,再说长不高怎么了——枪法,谁稀罕!”

她的年岁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据阿翁阿嬷说,她被捡到时也就是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现在也就当是十五六岁罢了。

赵负雪点点头,道:“如此便好。”

调理饮食,多少还能长些。

二人说话间,便已经出了鸣霄室,不少勤勉修士已然早练完毕,此时正在回去路上,见赵负雪轮椅,众修士忙收剑,恭敬施礼道:“赵先生。”

封澄面无表情地推着轮椅经过这群修士,连停留都不停留,几个修士这才看见身后的封澄,登时,几个人的嘴便缓缓张开了。

待二人走过,几人大惊失色道:“那,那推着赵先生的人,是,是谁?”

“好似是前几日赵先生收的弟子!”

“她,她竟敢……赵先生的轮椅,那岂是能碰的东西!”

“这小丫头年岁不大,胆子不小,那轮椅一遮,我方才几乎未曾瞧见她。”

“听说是个实打实的硬茬儿,前几日我在典礼上,亲眼瞧着这位小师妹把姜徵擒了,啧啧,不愧是……”

“哎,她姜家最为小气,听说小师妹因此被姜家暗部盯上了,姜皇后只想借此杀了赵先生的徒儿,给她姜徵腾位子呢!”

正当几人窃窃私语之际,身边众人却陡然变了脸色,忙七手八脚地拽着这几个多话之人,这几人一抬头,只见一女子面无表情地负刀走过,墨发白衣,长发如练。

这几人登时脸霎时雪白,一时间连头也不敢抬,噤声低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面去。

竟是姜徵晨起练刀,此时也收剑去膳房了。

好巧不巧,这番话正被她听了个正着。

待姜徵的身影远去,多嘴几人抱头哀嚎道:“这下可好,姜家暗部虽杀不了赵公子的徒儿,可若是对着咱们动了手……?!”

姜徵并未将这几只杂毛雀的聒噪听入耳中,她忽然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远方封澄推着轮椅的背影。

年岁不大,灵气微弱,只一身蛮力有亮眼之处。

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她看了片刻,转身入了膳堂。

膳堂打饭的弟子本一脸木然地给众修士打饭,不料忽然见了姜徵,他打饭的勺登时发起抖来,见姜徵站着不动,他迟疑道:“姜,姜姑娘今天,亲自来吃饭啊?”

话一出口,这弟子暗骂一声,恨不得给自己嘴巴一下。

姜徵的声音冷冷:“两个包子,一碗红米粥。”

打饭弟子小心翼翼地将包子和米粥放在了木盘上,正递给姜徵,却见姜徵拇指忽然一动,雪亮长刀陡地弹出刀鞘来,刷刷两下,刀光炫目。

这弟子心中大叫一声吾命休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痛楚并没有出现,他怂怂地睁开一只眼睛。

只见木盘铮亮反光。

两个菜包井水不犯河水地躺在木盘两边,各自被整整齐齐地分为八份,作盛开状。

片刻,柔软的、青绿的菜馅才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缓缓地从旁边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