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4 / 29)

,在做孩子时你便不会说谎,如今不做孩子了,于此道上还是未有半分精进啊。”

“我问你的心意,你却扯什么空穴来风的清白——”

封澄无力地闭了闭眼,开口打断了他:“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那大可打道回府了,师徒有伦,你我心知肚明,无论从前过去,皆无可能。”

顿了顿,她又道:“既然已知他的伤势与你无关,我便没有别的话要问了……终途了,走吧。”

灯火渐渐远去,长街上空无一人,二人的影子一同映在绵延不绝的长街上,纠缠得难舍难分。

赵负雪静静地看着她:“当真终途了吗?”

封澄不欲与他再说,转头便要离开,忽然手腕一动,她回过头来,抬起头,静静的对上赵负雪的双眼。

“师尊。”她道,“自从彭山断剑后,你我便无半分瓜葛了。”

长生残,恩义绝。

她于众目睽睽下,亲手断了赵负雪赠她的长生,绝了二人的师徒恩义。

这句话,终于将封澄这些日子里大梦一样的自欺欺人毫不留情地撕了开。

血淋淋,深可见骨。

这些日子来,封澄几乎强迫地将前尘种种封锁在她的脑海深处。

来到这段平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二十年前,几乎是她不敢置信的一场美梦。

现在,大梦终醒了。

他想必是极为失望的。

当日他服下七剂猛药,强撑着身体来到了彭山之巅,看见她亲手断剑,看见她毫不犹豫地走入那群嘻哈乱笑的血修之中。

她没有回头,也不知道他当日表情。

此时此刻,赵负雪看着她,却很轻松地笑了。

“我只当你闹脾气,”赵负雪垂眸看她,认真道,“彭山断剑,我不认。”

封澄还待再说,却见赵负雪忽然丢过什么东西来,她下意识接过,在看清东西的刹那,瞳孔骤然紧缩。

“不过是一把剑,”他道,“断了又何妨。”

他丢过来的,是她当年的随身佩剑,长生。

熟悉的灵流涌动,是她那把无疑。

断剑残片,被融入炉中,重铸。

封澄难以想象,赵负雪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片一片地将残片捡拾回去,再一片一片地融掉,在漫长的等待中,等待长生重新铸出来。

她喃喃道:“你真是疯了……”

赵负雪摇摇头:“有吗?好,你说有,便是有。可我只恨疯得晚了,若是疯早些便好了。”

封澄骤然咬紧了牙,她道:“我不要你的剑,你滚回去,我再也不见你。”

赵负雪看着她,温和而耐心,像极了一个好脾气的师长:“你若拿不起剑来,也无妨,从头修习,我陪你。”

“如若不愿意拿剑,也无妨,一生都不拿剑也无妨,师尊会护着你,谁也伤不到你。”

“阿澄,这里并非归处——回家吧。”

封澄无力道:“……我不会回去。”

赵负雪置若罔闻,他走近,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你为什么留下?——为了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留在原地,不肯清醒?”

封澄垂下了眼睛。

赵负雪笑了:

“你想救他,”他道,“‘……让我想想,那场大劫,是不是快了?”

第60章 第60章惹姑娘哭的负心人

赵负雪道:“世事有可违,有不可违。大劫已是既定因果,不必做无用之功。”

他说得平静而淡然,仿佛大劫加身的人不是他一样,封澄不说话,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

封澄道:“我非要亲眼看到无可挽回,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