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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旁人口中得出赵负雪身体底子极佳这个评价可谓稀奇,封澄当即愣了愣,随后又哑然失笑,自言自语道:“那他在说什么呢?”

温不戒坐回了药炉边,药中的水汽将他的睫毛氤氲上湿意,他取来一只碗,将黑乎乎的药汁倒入了碗中,慢慢道:“我常居于病榻前,听惯了人的病中之言,他说的话,倒是不难分辨。”

药碗放到了床边,黑乎乎的苦意霎时逼得封澄一窒,她不动声色地离那碗药远了一些:“那么侠医大人能不能和我说说,赵公子在说什么?”

温不戒沉默了许久,沉默得封澄以为他是开了个玩笑。

就在她以为温不戒不会回答时,温不戒开口了。

“他说。”

“封澄,对不住。”

这句话一出,封澄举着剪刀的手停住了。

她困惑不已地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

温不戒笑笑,转身捣药去了。

这种时候,她的耳朵没问题,那么出问题的一定是温不戒的耳朵了。

封澄强作笑意,继续小心翼翼地剪除多余的衣物,心头却莫名揪起:“真的假的。”

说来要不是她硬把赵负雪留在了身边,赵负雪大概早已离开了古安,不必遭此无妄之灾,该说对不住的是她才对。封澄心想。

温不戒的笑声从捣药那边传来:“假的,就是这样,我听错了。你等他醒来,吃了药,便带他走吧。”

走?

封澄歪了歪头,叫住温不戒:“温公子,走是什么意思?”

温不戒伸了个懒腰,向主屋走去:“洛京赵家的药,比我的药好上许多,不回洛京,还要去哪里?我一介游医,可不敢乱给赵家的负雪公子开方子。”

封澄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笑,低头继续清理伤口。

待整个伤口露出来时,封澄的手却陡然停住了。

她怔然看着那道骇然的伤口,浑身的血寸寸冰凉。

那剑痕她再熟悉不过。

见素。

第29章 第29章“醒过来,”他道,“求……

洛京赵家,坐落于寸土寸金的洛京之北。

赵狩站在比冰窟还要冷的地室中,左右倒换着脚,以求一会儿脚底不会被冻在地面上。

众所周知,洛京这种皇城根下的地方,地价与房价早已如同坐上了火箭般,高到了一个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地步,以他除魔的外快,哪怕活个十辈子,也买不下能落脚的一处房产。

所幸作为赵家的一员,他能在这寸土寸金的洛京,占地约莫一条街的仙府中,拥有一席之地。

伺候伺候脾气古怪的家主,在这丰厚的待遇下,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此时,这座仙府寂静如无人之地。

正在他琢磨着同下一个人换班之时,棺椁里的人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他单手撑着棺椁边缘,慢慢地坐起身来,垂着眼睛,披着长发,似乎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赵狩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谨慎地上前一步,道:“家主,姜太后那儿又来了使者。”

家主的脸上一直都是苍白的,这分苍白没有夺走他的瑰色,反而令他如大理石所雕的神像般俊美而冰冷。

赵负雪闭了闭眼睛:“不见,打出去,叫她想也别想。”

侍从从善如流地退了下去,赵负雪并未从石棺中起身,他低下头,指腹轻轻触上身边之人的唇。

她穿着大红的喜服,面如桃花,安详地闭着眼睛,像只是睡着了。

安静得像只乖顺的猫儿,赵负雪的手微微一重,身旁新娘的红唇便隐隐露出更为灼目的红意。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