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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而下, 悄无声息地挥起短刀,下一秒, 精灵重重倒地。

“呵。”冼月珑反应过来对面的杀手是谁。

应该是沙弗莱的小号。

年昭也微微皱起眉头,愈发小心地防守, 但杀手水平超凡,一次次都能逮准空子,下手又快又狠地刀掉精灵,然后绕过年昭的盗贼小号。

“你弟弟?”冼月珑恹恹地问。

“应该是。”年昭沉默了几秒, 操纵着手下的盗贼,静静地和不远处的杀手遥遥相望。

能在游戏里和他打得旗鼓相当的,这种水平只有沙弗莱。

游戏里杀手摘了面具,脸是系统默认的,普普通通路人脸,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睛仔细捏了参数,颜色滴翠,像是生怕对面的盗贼认不出来。

“怎么办?”冼月珑声音毫无起伏地问。

“”年昭沉默。

看来他注册的小号没什么用。

这段时间里年昭只陪着冼月珑打游戏,唯一的队友就是冼月珑。

只要沙弗莱翻了他的游戏记录,找到了冼月珑的账号,就等于找到了年昭。

哪怕冼月珑拉黑,沙弗莱也能换不同小号,趁着比赛开局前,随便刀掉一个玩家,顶替那个倒霉玩家的位置空降比赛。

简而言之,沙弗莱阴魂不散,来搅和冼月珑和年昭的每一局比赛。

“你打得过他吗?他是游戏第一吧。”冼月珑有些郁闷地扔掉手柄,又难以理解地问,“每局游戏都刀我是为什么?”

“能打得过。”年昭推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漠地望着屏幕上的杀手。

沙弗莱缠着冼月珑不放,无非是想逼着年昭回复他,和他联系。

毕竟沙弗莱知道年昭打游戏只有一个目的——当陪玩,陪雇主。

此时,雇主冼月珑果然不乐意了,语气幽幽道,“他不是你弟弟吗?”

“你不能和他说一声,少来搅局吗?”

冼月珑对年昭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

但他的完美游戏体验明显受影响了。

年昭握着手柄沉默,面无表情地思索着怎么办时,对面等待的杀手已经蹲下身。

游戏背景是神庙外的野草地,五颜六色的花朵丛生,在明亮阳光下烂漫又野趣。

穿着深黑疾行服的杀手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采摘着各色花朵,拢成一作小小花束。

冼月珑都快气笑了。

他这么懒,懒的连愤怒情绪都少有的人,望着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精灵被一刀毙命,脸朝地毫无生息地躺在草地上,而刀了他的杀手,居然在对面摘起了花。

“他不会是要送花给你吧?”冼月珑语气凉凉的问,“他不是你的弟弟吗?会不会对你太浪漫了?”

“”年昭默不作声,心里生出烦躁。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在下城区招惹了omega。

盗贼站在躺尸的精灵边上,一动不动。

对面的杀手犹豫了会,还是鼓起勇气上前。

因为游戏里的设置,杀手小人动起来时,脚步显出一顿一顿的笨拙,手里还捧着一束小小的,精心挑选的花束,在阳光下烂漫可爱。

“呵。”冼月珑冷笑。

比起现实,他在游戏里的情绪反而更真实,更外露一点。

盗贼守护着躺尸的,还没复活的精灵,默默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绿眼睛杀手。

就在绿眼睛杀手双手捧着花,期待地送上时,年昭毫不犹豫地指挥着盗贼抬起手,挥着短刀疾步上前,模仿着绿眼睛杀手刀人的动作,原模原样地送上致命一刀。

就像慢动作的一幕,杀手缓缓倒地,手里的漂亮花束飞起,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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