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戚珣口中之人是谁。戚珣皱眉,抱臂冷笑:“还装?少用你那些轻浮不入流的手段。蒋哥可不像我脾气那么好,他平等地讨厌任何一个,尤其是试图用引诱他——上一个试图诱惑蒋哥的可是直接被切除了。”
“勾引了我还不够,还要别人上钩?”戚珣冷冷道:“你未免也太不入流了,一年前诱导我发情期,你难道还想重演?”
顾央清醒过来。
窗外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银蛇劈开苍穹。
雨淅淅沥沥地又下了起来,全世界都回荡着沙沙的雨声,一如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一年前,戚珣忽然闯入顾央的房间中。那是一个暴雨夜,山体滑坡隔绝了深山别墅和外界的山路。
当房门被猛然撞开时,顾央下意识后退两步,却很快被人压在了墙上,他一惊,剧烈挣扎,下意识就要飞起一脚,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粗喘,仿佛被囚在笼中焦虑暴躁的野兽,低吼道:“别动。”
顾央听出那是戚珣的声音,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可下一刻,他整个人一僵,耳廓被什么又湿又热的东西舔吻过。毛茸茸的脑袋一路蹭上去,在他线条纤美的脖颈上轻轻地咬来咬去,嘴里神志不清地喊:“哥……”
自从戚珣认定顾央背叛了他,他就再也没喊过顾央“哥哥”。偶尔喊,也大多是在威胁或者讽刺他。
顾央当即震惊:“你喊我什么?……等等,什么味道?”
顾央一惊,室内不知什么时候被硝烟味溢满,仿佛有烈火熊熊燃起,肆虐地咆哮着将此间掩埋。
着火了?着火了!顾央这下终于急起来了,一把推开戚珣:“小……戚珣,你先等我一下!好像有东西烧起来了!”
彼时他第一次闻见戚珣的味道,因此下意识认为烟味便是着火了。
然而他这番举动落在戚珣眼里,就是十足十地在抗拒他。
眼睛都红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求偶的对象要抛弃自己——明明他十分努力地用自己的将整栋房子都笼罩,不让任何外界的人或物打扰。
的都有筑巢行为,每逢,他们都会拼命地释放,势必要在巢穴铺满气味,为自己领地,这样才能让伴侣安心。
可是眼下他的伴侣不仅没有安心,反倒露出惊惶的表情。他一时间大受打击,以为顾央不要自己了,当场就发狂,把往外逃试图灭火的顾央抓着脚踝拖回来。
顾央跌在地板上,一边安抚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四顾,试图找出火源:“乖,小珣,别闹先……”
他察觉到戚珣的不安,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放在自己的脖颈处,拍着他的脊背,语气温柔而包容。
戚珣只要一扭头,便能看见脆弱的,可顾央无知无觉,殊不知自己是在以身饲虎。
“哥,哥……”难堪地将头埋在顾央脖颈中,不断呜咽着,“疼,我好疼……”
“哪里疼?”
“牙齿……”黑白琴键奏响沉默的乐章,模糊了现实与想象的界限。
顾央的演奏将原本激昂的曲调以一种柔情的方式呈现出来,像是柏宇杰内心世界的投射,每个音符都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
低缓的旋律将感染力从狭小的角落扩大到整个片场,逐渐深入到每个人的内心。
一分半钟的演奏,串联起无数琐碎的片段,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再体面地画上句点。
“卡!今晚收工。”
灯光设备渐次关闭,宋引星走过去,给顾央递了瓶水:“今天感觉如何?”
顾央接过水瓶,轻声笑了笑:“意犹未尽。”
对顾央来说,拍戏是一种精神享受,越是深入一个角色,越是能够感知作为一个人的完整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