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慵懒的眼眸,目光不偏不倚和顾央撞上。
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走了狗屎运考进我们学校,难不成真以为和我们是一个阶级了。”聂瑛越说怨气越大,像是要把这段时期所有的窝火全部发泄出来,“就他那个赌鬼爹,还有个给人当保……还有那个活不长时间的短命娘,能成什么气候。”
宋引星平静地听着,这种类似的侮辱他早就已经听过了无数遍,也不可能再因为这种事情而泛起什么波澜,更别提难过了。
但这时,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捂上了他的耳朵。
顾央在替他挡住声音。
昏暗的房间里,他看不太真切对方的面容,门缝之间那束幽微的光芒,只能勾勒出大概的轮廓。
顾央捂着他的耳朵,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
他的心跳快了起来。
骂完宋引星,聂瑛还嫌不够解气,顺便把顾央也一起骂了进去:“还有顾央,整天在我面前横,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不就是个连自己亲爹身份都弄不明白的杂种吗?”
在听到那一句话的瞬间,宋引星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对此做出什么反应,他的手也下意识地捂住了顾央的耳朵。
第 59 章 第 59 章
橱柜的空间并不大,他们需要蹲着才能容下,宋引星的体型比顾央稍微大点,看起来就像是顾央被他笼在怀里一样。
顾央的表情很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是对宋引星的动作始料未及。
他的膝盖压在宋引星的身上,在这个几乎算是半跪的姿势下,衬衫夹的痕迹被完全勒了出来,宋引星可以感受到他整个身体的重量,斜斜地倚在他的身上。
他的耳朵是冷的,身上西装的面料是冷的,捂在自己身上的双手也是冷的。
但宋引星却觉得自己如同身置在炭火煨着的瓷罐之中,越烧越热,越烧越热。
那双暗灰色的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眨眼时落下的睫毛轻轻掠过他拇指的指腹,像是蝴蝶轻轻地停落在上面,而瞳仁则是蝶翼上奇异的纹理。
蒋白止抬起头,语言平淡道:“你在说什么。”
他眸光冷淡,不夹杂一丝情|欲,仿佛浮在鸡尾酒中剔透冰冷的冰球。
方才眷恋不舍的眼神仿佛根本是戚珣一晃而过的错觉——蒋白止手上甚至还拿着创口贴拆开的包装。
戚珣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刚蒋白止只是弯下腰,将一个创口贴撕咬开,裹在了顾央的食指上。
只不过从后往前看,蒋白止高挺的鼻尖离顾央的手挨得很近,因为错位,看上去似乎咬上了顾央的手指。
——是一个误会。
戚珣一颗悬起的心猛地砸回肚子中,紧绷的肩膀猛地松懈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笑着走了进来,“蒋哥,好久不见。”
“刚才看错了,以为你在亲我的的指尖,语气冲了些,不介意吧?”
他歉意地笑了笑,精致的眉眼垂下来。
蒋白止双手交叉,摇了摇头,“以我们之间的情分,我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跟你翻脸。”
“也是,蒋哥又不是没去过声色犬马的会所、光怪陆离的削金窟,里面的姿色各个都万里挑一,”戚珣笑着,眼角露出一颗小痣,“怎么会看上顾央这样的劣等品。”
他分明知道蒋白止从小就禁欲冷淡,对于一切关系不屑一顾,并且十分居高临下地笃定他们都是一群臣服于的贱|畜。
况且,两个人今天刚见面,蒋白止怎么也沦落不到忽然异想天开,想要尝一下劣等的味道。
还是像狗一样,只敢舔舐指尖。
多么卑微的举动。
——堂堂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