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卓然嘴角挂笑,随意打了声招呼,然后径直走到了最里面。
一个少年正坐在窗台边上,一条腿半屈放着,另一条腿随意地垂下来,整个人散漫地靠着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落地玻璃。
这里的玻璃擦得过于干净,会让人恍惚间有种可以直接把手穿过去的错觉。
往下看是城市中心的俯瞰图,在流动的霓虹光彩中,行走的人渺小到几乎看不见。
就算邵卓然并不恐高,站在这旁边也有点不太舒服。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都不怕掉下去的吗?”邵卓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色不佳抱怨道。
“你可拉倒吧,这玻璃就算是你这身板冲刺撞上去,都不会摇一下。”
白绪转头去看他,晃了下握在手里的酒杯对他隔空碰了下,眉眼间带着股躁动的矜贵。
邵卓然嗤笑了下,不再纠结这个,转而往后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他翘起二郎腿,肆意展开放在靠背上的手臂连同着宽阔的肩膀占据了大半张沙发。
然后他又环视了一圈四周,才发现了少了人:“顾佳辛怎么不来?这种局他不是从来不落下的吗?”
“你那村头是断网了吗?顾佳辛哪还有这闲心情。”正窝在另一边沙发里的戚宣移开挡在脸上的手背,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刚结束上一个场子赶过来,稍微喝多了点,还在犯恶心。
“嗯?发生什么了,他家破产了?”邵卓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我操,神经病吧,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戚宣翻过了身,笑骂一句。
“你不知道吗?你爸下午不是还去了他们家里吗?”
白绪随口问道,他喝完杯中的酒,然后往外半举起。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少年立马起来,拿过酒瓶满脸讨好地替他倒上。
但失望的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
“我能知道什么?我爸下午一回来,不知道哪根筋抽着了,拽着我去医院做DNA比对,还鬼鬼祟祟跟我妈在扯什么,被我妈给了他一大逼兜子,折腾到现在我才溜了出来。”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白绪的笑点,缩在窗台上笑个不停,手没拿稳酒杯就这么掉到了地毯上。
价格不菲的酒液濡湿了好大一块,但他也懒得弯腰去捡。
刚给白绪倒完酒的少年又殷勤地来到邵卓然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道:“邵哥,我这有现场音频,你要不要听听。”
邵卓然懒洋洋地转过了头,他的眉骨很高,鼻梁挺拔,看人的目光桀骜无比,带着野性,整个人像是一条大型恶犬。
赵存被看得有点发怵,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在得到应允后打开了手机播放。
“她把所有的资产都用来支持你的事业,没有她的话,你以为你能有今天这个成就吗?”
“凤凰男。”
“就是你啊,私生子。”
“听不懂人话是吧,我是说你才是那个狗杂种。”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灯光与悠扬的音乐交错成一场不真实的梦。
顾千帆五十岁寿辰,顾一舟自然不敢怠慢。
他虽非顾一舟生父,恩情却远重于天,是以这场寿宴规模空前盛大,请来的都是这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
陆家的人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只是临近寿宴开始,却依旧不见陆岁寒的身影。
“少爷,咱们还要再继续等下去吗?”王崇询问道。
“不必等了,”顾一舟神色黯淡,“这么多宾客在外面候着,若为他推迟了寿辰,未免不合礼数。”
“可陆少爷明明答应了会来……”
“他来……也未必就是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