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到了镇上就安然无事了?哼!我二哥这些年在镇上也不是白混的,我爹今早就给二哥去了信,让他自行‘判断’一番,最好把人逼回村里!”
周檀连连点头,“我让王二也关注些,让渣人吃不了兜着走!”
事是两人办的,情也是俩人偷的,可不能罪让一个人担了。
“要说这钱曲也是可怜,但我这心里就是膈应他,看一眼都烦!”李桂拧眉道。
周檀沉吟片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走到现在有钱家的狠心,也有他自己的缘故。”
这话还真不是周檀冷心冷肺、造谣生事,毕竟这位曲哥儿可是在小树林里给当时还是黄花大小子的周檀和王二切切实实上了一课,当时那份面面相觑的尴尬到现在他都忘不了。
“也是。”李桂也想起了之前曲哥儿为何从镇上被赶回来。
两人那日说完之后,周檀就跟王二说了此事,让他找人多‘关照’一下孙家姑姐家里的面摊,王二点头应下后他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因为这回李桂是真的要定亲了。
男方上门的速度可以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李家也想赶紧将人嫁出去,免得让孙家那厮赖上。
也有李五牙儿熟识男方的缘故在,不然李家也担心重蹈覆辙,再来一回那种事。
等两人喜事热热闹闹办完,已是冬至。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此刻落下,洋洋洒洒飘落在农田上、山林间以及周家的小院里。
驴车在周家院门前停下来,车上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上头跳下来,只不过一人动作利落,一人稍显笨重。
“檀哥儿,你俩从镇上回来了?这下了雪后山路不好走吧?”大全婶子在屋子就听到驴叫唤声,一听就知道这是周家两口子回来了。
笨重那人裹得像个球,闻声转过脸来,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俊俏白脸,笑着回道:“回来了婶子!我们回来得赶巧,雪还不大,不碍事!”
“哎哟,这带的一车东西,我还以为你们今年过年在县里头过,不回来了,毕竟这山里雪一落下,路一封,怕是不好回县里。”
“开春雪化了再走也来得及。”周檀笑嘻嘻,回村为的不就是这一个多月的强制性年假嘛。
再说,这一个多月他们俩忙得团团转可不是白忙的,该说好的事儿早就安排好了,该打点的人也都打点好了。
且三小子在书院读书,肯定不能回村耽误一个多月,今年他、柳哥儿和三春都留在铺子里,还有几个熟手帮工在旁搭把手,周檀放手放得十分轻松心大。
而且在这个时候,士农工商,商户人家多有困境。他们不求拔尖被当靶子打掉,只求偏安一隅,攒些银钱养老,多赚些少赚些也无所谓了。
若说周檀心大是因为他知道枪打出头鸟,早摆烂早享受。
那么王二也放手放得如此痛快的原因就更简单了。
在县里两人整日一人一个铺子忙活,他每每去找周檀时小哥儿身边都围了一圈小萝卜头,有时一整日下来不回后院都见不到彼此的人,实在无甚意思,不如回村好好窝个冬。
于是两人迅速达成默契,紧赶慢赶在大雪封山前回到了村里。
大全婶子担心两人这段时间没在家,家里没有吃的,临时开火通灶膛又麻烦费时,“快别忙活了,今儿晚上就在婶子家里吃吧!”
周檀自然摆手婉拒,他都想好今天中午涮什么口味的锅子,“谢谢婶子,不过今日冬至,正好回来通通灶膛,晚上包饺子!”
大全婶子也想起来了,“那行,檀哥儿你缺什么过来和婶子说啊!”
“谢婶子!”
周檀和大全婶子说话这会儿功夫,王二已经在旁边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