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契的亲姑姑!”
“也没有逼仅剩的一个侄儿从军,然后诓走征人时给的大笔人头费,亲侄儿脑袋系在腰上杀蛮子,自己却用着侄儿命换来的人头费大鱼大肉的亲姑姑!”
“更没有一个吸着全家的血,用着叔伯做小买卖赚来的辛苦钱,拿着堂兄用命换来的人头费,到头来却不知感恩,反而倒打一耙的读书人堂弟!”
“但你敢当着王二的面说刚才那些话吗?!”
最后一句,周檀声音虽低,却字字珠玑,眼神沉冷。
声音虽低,却吐字清晰。
周围几张桌子的食客瞬间对那个书生郎换了个眼神,没想到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还是个坐享其成不要脸的吸血虫!
张灿等人就更不必说了,他们这边鸦雀无声,都默契地将咀嚼声降到了最低,他们周围听得最清楚。
换作其他背景下,周檀说的那些话可能不算什么。
但放到这个时候,这一桩桩断亲、断亲外嫁女却偷了亲侄儿的田产、逼家中唯一的侄儿从军却诓走亲侄儿的人头买命钱……这放到衙门里头对峙公堂都是可以判的!
既然杨奇要用孝来压人,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有人忍不住了,“家中仅剩一人理应不需从军,逼着亲侄儿应征,这是要断了家中的香火,生生绝嗣!”
“而且这都断亲了,怎么还叫人家堂兄堂嫂啊……”这就是看不惯的人故意说道。
大堂内坐着的人们闻言也都纷纷点头称是,看杨奇的表情也都变了。
尤其是在座的一些书生打扮或身穿县学青衿的读书人,对杨奇的态度简直就是不屑、嫌恶和愤恨极了。
枉他们还觉得其中定有隐情,这商户所言不一定是真,结果却等来了这么一出。
这人简直就是败坏了他们读书人的名声和脸面!
张灿等人在这时更是恨不得和杨奇划出条楚河汉界来,身子扭得老远。
杨奇见此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嘴唇猛地哆嗦了几下。
这些年他被家中族中宠坏了,捧得不仅见识没长多少,人还变蠢了。
少时他娘断亲后,他就不曾去过几回环水村。等到稍年长些了就日日在家中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然后王二去打仗。他就更不曾和这个堂兄有所交际,所有的了解都是从他娘口中时不时的咒骂里得知的。
所以他打心底里就看不起这个堂兄,自然就理所当然觉得王二就是个纸老虎。
别看长得凶,其实被他娘压制得服服帖帖的,不然怎么当初说从军就从军了。
谁知道还没和那个光长高子不长脑子的堂兄说上话,就被这牙尖嘴利的粗俗哥儿骂了个狗血淋头。
对,还有他堂兄呢!
这铺子总归是他堂兄的,何时轮得到一个哥儿说话做主了?!
杨奇慌了神,竟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开始四下在店里寻起他那个久不谋面、一谋面就冷嗤的堂兄来。
若是周檀知道他心中所想,定会嗤一声:好一个脑子有包的蠢货!
他居然还指望着王二不帮亲,反来帮他……
第74章 撑场 这关系到底是硬,还是不硬呢?……
忽然他眼前一亮, 想抓住救命稻草般朝着从二楼上下来的男人喊道:“兄长!”
王二脚步一顿,神情滞住。
没什么其他原因,纯粹是被恶心到了。
他视线一扫看清了大堂的情况, 沉下脸径直走向周檀。
杨奇见此面上一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他这个素来不计较的堂兄拧眉说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说完眼神就直直地朝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