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判断的不错。
兄长在大年初四将她的八字暗中呈上去后,皇帝大喜,但毕竟疑心病重,直言要等十五那天的天象对应才行。
若是对不上,兄长就要承担皇帝和朝臣的怒火。
听闻这些,谢苓的心放了下来。
十五的天象绝对不会有错,她只需要做好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次,试图拨动谢珩的心。
*
大年初十,下了七八天雪的建康城,难得回暖。
冬日倦怠,照在窗纸上雾蒙蒙的,日光晕成一团模糊的暖黄。窗外枝头上的鸟雀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谢珩坐在书案前,无心批阅卷宗。
自从那日见过会稽王后,谢苓虽一如往常同他打招呼,甚至一起用饭。
但他总觉
得不对。
就像是花缺了花蕊,树枝缺了鸟雀,空荡荡的。
以至于他本打算初四去会稽王府的事,一推再推。
他利用她够多了,从白檀到禾穗,从兰璧到长公主。
这次他想给她点时间。
也给自己点时间。
不知想了多久,金乌上移,日光跟着转移,慢慢照射到了他的眼睛。
刺目的光线笼回了他的神思,一抬眼,就见远福正准备把窗子上的纱帘取下来,遮挡太阳。
阳光被纱帘隔去了大半,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疏冷的眉宇。
他道:“谢苓呢?今日在做什么。”
远福道:“回主子,苓娘子方才出门去了,留仙阁的人来报……”
说到这,远福有些犹豫,他硬着头皮结巴道:
“说她要去太清湖岸见…见余家小公子。”
“咔嚓”
话音落下的一瞬,谢珩手中的狼毫笔应声而断。
远福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收回目光低下头。
半晌,他才听到自家主子开口。
“备车,去太清湖。”
声音像淬了寒冰。
远福忙不迭应声,撒腿往外跑。
谢珩站起身,垂眸看着断裂的狼毫,面无表情丢到桌面上,拿帕子擦掉沾染在指节上的墨点。
余有年。
她为何要找那个蠢货,还是在太清湖。
是想像给他送及冠礼那次,在湖心亭再同余有年表白一次吗?
谢珩漆黑的眼底一片冰冷,隐隐透着杀意。
*
今日的天格外暖,太清湖上的薄冰化了大半,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银光。岸边有不少人在垂钓赏景。
远远的,谢珩就瞧见湖边的两道人影。
一高一矮,离得极近。二人言笑晏晏,看起来相处甚欢。
谢珩觉得碍眼的厉害,让车夫把车停在离谢苓极远的地方,冷着脸,独自一人朝岸边走去。
待走到离二人还有五六十步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不知怎么想的,侧转脚步站到了身旁那颗粗壮的枯树后。
谢苓正有一搭没一搭跟余有年说这话,忽然余光就瞥见了不远处的树后,飘出一片青色衣角。
她皱了皱眉,心说谢珩怎么不直接过来。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她仰头看向余有年,心中默念对不起,然后眉眼弯弯,展露笑颜。
“余公子,等我离开谢府,就同你一起。”
嗓音清软雀跃,眉眼带笑。
树后的青年,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谢珩心口一窒,沉下了脸。
他紧紧盯着谢苓的脸,目光晦暗不明。
良久,转身大步离去。
谢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