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本就简陋,放眼望去也没个值钱的物件,无非是些用木头削成的木碗跟把斧头。
林默将家中剩下的肉干,一股脑的塞进包袱,随即又扯了件狼皮袄,披上就要走。
待在这的几日,晁怜也摸清了林默的作息,白天出门去打猎,一般到了傍晚才回来,今日回的很早,神情也很是紧张,莫不是出了事。
“你…你要去哪?”
晁怜瞧见被塞的鼓囊的包袱,不禁皱眉。
追兵来的太突然,林默没有准备,第一想法就是逃,绕是她武艺再高强,一人对上皇家,终是难敌众手,虽不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眼下跑才是上策。
林默忙着收拾,一时竟忘了这里还有个大活人,扭头看了眼晁怜,不禁蹙眉。
她怎么就事多,摊上个麻烦。
平日里去打猎,鲜少在这木屋中待,晚上回来时也没人知声,若不是方才被喊住,她可能就真忘了这还有一活人。
林默的表情很是艰涩,几经犹豫,重重叹了口气,快步向晁怜走去,口中喃喃道:“你也是倒霉,这林中危险,我带着你,若是出了事,我保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猛地被抱在怀中,晁怜还有些愣神,仔细回想着出了什么事,林默就已经带着她出了屋。
没了木屋的遮挡,四面寒风,晁怜畏寒,哪里是被人抱在怀里也止不住的发抖。
林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抬手将狼裘披在人身上,低声道:“这林中有猛兽,你别出声。”
狼裘很是厚实,晁怜被遮的就只剩一双眼在外面,目光也跟着一阵颠簸。
结合方才的话,晁怜静下心来,逐渐有了猜想。
她在这处也住了几日,山脚下的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估计是带人找到这处后被打猎的林默给撞见。
林默便以为是来抓她的,这才要跑。
一路颠簸,晁怜只觉得后腰的伤口更疼了,许是又撕裂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声音虽细微却也被林默给捕捉,掀开狼裘,瞧见人脸色疼的泛白,抬头打量了下四周,停下脚步,低声问道:“你可是不舒服?”
这腰上的伤总反反复复,每一次崩裂都是加重的疼,晁怜忍不住疼,咬着唇,隐约渗出血迹来。
林默虽说粗心,但也见不得人难受,扫了眼周遭的环境,松了口气。
她赶了一天的路,径直往深处跑,这处人烟稀少,树木繁多,绕是追兵多,进了这深山想找人也难。
早些年的时候她来这打过猎,杀了头熊瞎子,若是没记错,往前走两步应当会有个树洞。
那是熊瞎子的窝,她去瞧过两眼,不大但能遮风,这冰天雪地里也是个好去处,不然人非得活活冻死不可。
树洞空了些时日,落满了枯叶跟积雪。
林默倒也不嫌弃,稍微扫了下积雪便将狼裘铺在了枯叶上,多少能隔点寒气。
晁怜被冻的狠了,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在雪地上发抖,直至被人抱到了树洞,缓了许久才停止缩瑟。
山中静谧,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却多,晁怜身上还带着血气,吸引猛兽的几率很大,林默也来不及去休息,提起斧头准备去周围做点陷阱,不然这一晚她睡不踏实。
前脚刚踏出一步,衣摆就被人从后面扯住,回头就只见她带来的麻烦在睁着泪眼望着她,一瞬顿住了脚步。
“疼……”
微弱的声响让林默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去照顾晁怜,瞧见衣服上又渗出了血,一阵头疼。
收拾包袱的时候太急,她根本就没将草药给带上,眼下要怎么处理,不禁犯了难。
林默弯腰将晁怜的手给扒开,不死心的翻了翻包袱,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