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植物在说话(2 / 3)

从甚尔嘴里说出来的,终于不是一味的拒绝了。五条怜有点意外。

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说出一点什么的,可以话语却莫名卡住了,交叠的手指又开始搅弄起来,焦躁感让她更紧张了。

如果非要说“拿得出手的本事”的话,那大概只有……

“我的眼力,应该还算不错?”五条怜低下头。

说起自己的好,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搭配上咒力一起的话,射箭可以射得很准。”

从去年开始,家主让她学习和弓。至于学习的目的是什么,她一直都不知道。她也不喜欢这种礼节繁杂的事情,尽管从她手中离弦的几乎每一支箭几乎都可以射中靶心。

“哦——”甚尔看起来有点兴致缺缺,复述着她的话,“射箭很准。”

他好像没有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这不要紧,她可以演示给他看。

五条怜靠在窗边——直到这会儿她居然还和甚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低头往下看。

这里是廉租公寓的第八层,下方的绿化带种了一排纤细的桦树,挂在枝头的最后几片枯叶阻挡不住冬日冷风的侵袭,要看就要被彻底吹飞了。

注视着这摇摇晃晃的枯叶,五条怜垂手,用两只手指从马克杯里夹起烟头,轻轻一掷。她的视线依然注视着那片枯叶。

视线的尽头即是终点。

枯叶脱离枝头的瞬间,被柔软的烟头彻底戳短,啪嗒一下,掉向了地面。

“哦——”

甚尔发出的虽然还是一样的应声,但听起来可比刚才多出了更多的情绪,还垂下手搓了搓她的脑袋,把本就静电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确实能派上点用场。行吧,你就留下来好了。”

无比渴望的答案就这么不期而至般落在了自己身上,五条怜有点意外,就算是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出一句“真的吗”。

甚尔合拢了窗户,冲她随性地一摆手:“你要是不想待的话,那也随便你。”

这话一说,简直就像是把选择权的钥匙又丢回给她了。

五条怜愣了愣,匆忙点头:“想待的,想待的!”

“那让你帮忙做事的时候就勤快点哟,五条。”

“好好。那什么,禅……呃,甚尔先生。”

一不留神,走得飞快的他已经把自己丢到身后了。五条怜加快脚步,急切地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也一起追上了他。

“您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五条’?”她摸摸脸颊,“挺怪的。”

甚尔难得的在这个问题上非常大度:“那要怎么叫?”

“叫……叫我阿怜,可以吗?以前阿悟就是这么喊我的。”

后半句话简直多余,可惜她是在把话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完全失去了补救的机会,只能任由尴尬感蔓延了。

姑且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大概是,甚尔对这种小事完全不在意,沉闷地应了一声“嗯”,又钻回到被炉里去了。

一个是说着“我什么都会帮你做的”走到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一个是会嘀咕“你得好好帮上忙”的颓废家伙,总觉得好像能搞出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实际上完全没有。

说实在的,对于甚尔的职业,或是更深入的身份,五条怜一点都没有概念。她即不知道从何问起,也没能顺利地靠自己的观察得出结果。

就平安夜的遭遇来看,她有理由相信,禅院甚尔是个类似于杀手之类的家伙,可是这份猜测并没能得到事实的佐证。

连日来,他都窝在家里——准确的说,是被炉里,不出门也不做别的什么,除了每天两次打电话让楼下的小饭店送饭到家之外,其他时间都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