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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开点玩笑,“自虐狂的心理?”

甚尔撇撇嘴,并不否认:“差不多。”

痛上加痛,于是原本的疼痛便可被掩盖得几乎不存在。这是他一贯的生存方式。

很难得地想起了往事,但甚尔并未过分地沉浸在过去的痛楚之中——意思是,在刚才短暂的几秒钟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冰河之中,浸泡在丧失的失落感里。

回过神来,才发现五条怜一直在盯着他,不知道正在看些什么。她很忽然地伸出手,甚尔本想躲开的,但还是没有动,任由她微凉的指尖抵在他的脸颊上。

像是爱抚一只小狗,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你也很不容易呢……”她喃喃似的说,“但现在的日子总算是好一点了,不是吗?”

“是吗?”

甚尔很轻地笑了一声,一时也听不出这笑声中的含义,只见他竖起了中指,啪一下弹在五条怜的脑门上。

真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大半夜睡不了觉要带你和惠来医院看病,这种日子哪里好了?”他毫不留情地抱怨起来,“你倒是再争气一点啊。”

“唔唔唔——”

五条怜捂着脑门,缩得像一只虾子,痛到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食物中毒才不是我争气就可以避免的事情啊!”她为自己控诉。

大概也是没办法辩驳了,甚尔不再吱声,只轻哼了一下,任由她继续在腿上缩着。

在不知不觉之间之间长得又瘦又高、就此变得像意大利面一样的五条怜,蜷起身来倒变成了小小的一团,很像是刚刚见到时的她了。

五年……是了,都五年过去了。

烦人的小屁孩也终于长大了,问题是她依然很烦人。甚尔暗自叹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去想以后她会不会变得更不烦人一点的可能性,当然也根本没有去想以后的事情。

“你干嘛叹气?”她问。

甚尔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姑且算是给出了回答,可惜五条怜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

就这么躺了好久,盐水瓶里的药水却还有一大半。看来今晚都要耗在这里了。

五条怜打了个哈欠,感觉困倦在泛滥,眼皮也越来越重了。她几乎快要睡着了,但总是在沉入梦乡的一秒钟之前猛地浑身一颤,然后就醒来了。

“看来,这次是失败的庆祝呢……”她自言自语似的嘀咕,“感觉连考上大学的兴奋感都要减半了。”

“是吗?”甚尔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反问。

也不怪他摆出这幅态度,毕竟考上大学的不是他,食物中毒也没他的份,实在是没办法对此刻的五条怜多么感同身受。

“要换个庆祝方式吗?”

他随口一说,没想到五条怜真的认真地思索起来了,摸摸下巴又搓搓脸,小动作一大堆。

“换种庆祝方式……那,”她抬起眼眸,偷摸摸打量着甚尔,看了两秒就收回实现了,好像很心虚,“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吗?我们都没怎么出门玩过,更别说出远门了。”

上一次出门玩还是上一次在迪士尼乐园,出远门更是从没有过的经历——每次离开东京,不是为了工作就是为了工作,无趣到了极点,有趣的事情更是一点都没有经历过,光是想想就有够悲伤的。

对于这番提议,甚尔不置可否,只问:“你想去哪里?”

这是会答应的意思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就得好好想想才行了,可不能给出什么草率的回答。

五条怜苦思冥想,下意识想要说出的第一个地点居然是佛罗伦萨,但意大利实在是有点太过遥远了,而且欧洲行一定贵到离谱,想想还是算了。

别的地方嘛,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