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条怜的婴儿语技能精进了不少,她知道这是索求拥抱的催促。于是她也伸出了手。
不管抱几次,她都觉得禅院惠又结实又重,总得先深呼吸几口气,才能好好地抱起来。还好今天小海胆不算折腾,正分外乖巧地躺在她的臂弯里,否则一旦闹腾起来,最受罪的就是她了。
“你爸爸出门了哟。”她伸手戳戳小海胆脑袋上尖尖的一缕发丝,“现在只剩下我们啦。”
大概是听懂了这句话,禅院惠放心地闹腾起来,在空中尽情地挥动四肢,扭着身子不知道是想钻到什么地方去。五条怜立刻紧绷起来,连一下都不敢多动。
放任着让他尽情地舒展上一会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耗尽电量了,只是禅院惠依然执拗地拧着身子,似乎是要伸手去抓侧旁的什么东西。顺着他探身的方向望去,五条怜看到了紧闭的卧室门。
“……你想进去吗?”她有点意外,“是不是?”
小婴儿可没办法回答如此困难的问题,不过这执拗的姿态好像已经说明了一切,但也可能是五条怜一厢情愿地想要认定自己的猜想无误吧。她有点为难。
“我没办法带你进去哟。你知道的,我没有钥匙。”抱着禅院惠,她磨磨蹭蹭向卧室挪动,“我最多只能带你到门口看一看,好吗?”
依然没有答案,不过她的脚步已经来到卧室门前了。
小海胆好像真的对这里头很好奇,伸手去摸门上的纹路,嘴里咿咿呀呀,说着以五条怜目前的水准无法破译的宝宝语。她甚至忍不住猜,他在说的会不会是“让我进去”。
暂且先不纠结小婴儿是否已经到了能够理解“让我进去”这般复杂言语的程度,她也确实没办法打开卧室的大门嘛。早就说过了,她没有钥匙,所以……
……哎。等一等。
忽然想起昨晚看过的肥皂剧,其中一个桥段是,主角用发卡代替了钥匙,顺利打开房门。
五条怜费劲地腾出一只手,往头上摸了摸。很巧,她也有一枚发卡,而且还是肥皂剧同款的波浪形发夹。
说不定,真能打开卧室?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五条怜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热血冲上了大脑。
然而下一秒,这股热血就立刻回落了。
且不说成功率如何,要是被甚尔先生知道她干了什么,他八成会生气——他肯定是出于必要的理由才锁门的。
把甚尔惹生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要只是被他骂一顿,都还算好的了,大不了厚着脸皮鼓起勇气多多道歉就好。也有可能会克扣她的伙食,但这都不打紧。
最糟糕的可能性,是他把自己打包丢出家里,然后她再度踏上流浪之路。说实在的,唯独这个未来她最无法接受了!
虽然真的很想实现小惠的心愿,但果然眼下还是容身之所比较重要。五条怜飞快地把一切放肆的念头收回心底,准备逃离现场。
恰是在迈出逃跑的第一步时,她听到了钥匙滑进锁孔的声音。
甚尔回来了。
回落的热血在这一瞬间再度飙升,重新来到顶峰。怀里沉得不行的小海胆也好像失去了实感,被紧紧抱住。
根本来不及思索了,五条怜撒腿狂奔,在甚尔开门的一秒钟前,成功跨过三个纸箱,来到了客厅的另一侧。
“……干嘛?”
甚尔眯起眼,把板正地站在被炉旁小声喘气的五条怜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做什么亏心事了吗?”
她毫不犹豫,飞快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这是实话没错,只是在心虚感的加持下,她的做派显得分外古怪。甚尔将信将疑地轻哼一声,没有追问更多了。
小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