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她在装睡,他知道。
“醒了就喝点水。”他缓声,语气也没有两人对峙时那样强势了。
她身上的红酒味道慢慢变浅了些,但到现在还没完全退掉。
在书房,她坐在他身上的时候,那抹纯郁的酒息烈度偏高,气息偏浓,是她会点的酒单类型。她和他身体的紧贴,像是在他身上缠满了一道道藤蔓荆棘将他困住,荆棘长出刺,他感觉不到疼,相悖,意识先于理智做出行动前,被她的气息引得想靠近,却被推开。
却盏听到他的声音,故意不理,原本平躺着的身子侧过来,背对着他。
“医生说……”
“叮——”
“叮——”
枕头一侧的手机兀自响了两声,解锁之后没熄屏。
谢弦深离得近,却盏背对着他,他比她先一步看到备注信息。
孟撷:【行,给你带你爱吃的提子蛋糕。】
孟撷:【等着我。】
谢弦深拿过手机,看那两条给她发来的消息,淡哂:“他要来医院?”
却盏要夺回自己的手机,她以为他会故意捉弄她抬高胳膊,但不是,他的手臂未动一分,抢回了手机,她还是不说话,作势要跟他冷战到底。
“你想吃什么非得用得着让他来吗?”
“我喜欢吃什么你又不知道。”
谢弦深问过问题后,空气沉默良久,却盏才冷声回了这么一句。
“医生说你不能吃甜食,这几天先吃点清淡的养养胃。”他反声,一字一顿:“蛋糕?想都别想。”
“我看,他顺带也不用来了。”
“孟撷是我朋友,他来医院看我有什么不对?”
却盏转过身,动作带动手臂轻晃了晃,谢弦深注意到她手背表面还扎着的针,情绪跳那么大,手鼓包了都算她亏的。
“朋友?”
他紧凝着她的眼睛,朋友二字,说出来可真是刺耳,“他真当你是朋友?”
“不然呢?哦,我忘了,谢总身在名利场中心哪儿谈得上什么朋友,一个个的都是虚伪君子,你也是。”
她这是还在记热橙汤的仇,怪他凶了她。
谢弦深叹声,想说话,却盏已经淡音赶人:“出去,我要休息。”
她暂时不想看到他。
闭上眼假寐,却盏缓了缓浮动上升的情绪,听闻病房门再次关闭的声音,顿了半分钟,她才睁开眼睛。
想吃蛋糕有什么错。
输液输到她连吞咽都是苦的味道,吃个蛋糕都不行吗。
点开屏幕,却盏看在谢弦深进病房之前,她和孟撷的聊天记录。
孟撷:【你睡了吗,我好像失眠了,睡不着。】
Freiheit:【应该是喝太多酒了吧,还好吗/悠哉.jpg】
孟撷:【好着呢,起码现在能清醒着跟你发消息。】
孟撷:【你打字怎么这么慢?】
Freiheit:【在医院输液,单手不方便。】
孟撷:【怎么了?】
Freiheit:【过敏,打针打得好苦,想吃甜的东西。】
孟撷:【正好去医院看看你。】
孟撷:【想吃什么,我带过去。】
他们是十多年的朋友,却盏喜欢的东西,孟撷对她很了解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提子蛋糕。】-
谢弦深走出病房,转到楼层的拐角电梯口,梯门向两侧拉开,面前的男人正是消息对话框的另一方。
孟撷也没想到能在
这遇到谢弦深,手中提着却盏点名的提子蛋糕,走出电梯。
两人肩身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