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瞿身前。
不过谢父到底是不善武艺的文官,对上那来势汹汹的攻势,一来一回手中的长剑便震飞了出去,眼看着迎面劈来一刀,他无力再反抗,索性侧身望向赵瞿,哑声喊道:“老臣死而无憾,只求陛下善待臣女,护昭昭一生周全!”
赵瞿未应声,伸手夺过护卫手中之剑,抬臂向上一扬,那锋利剑刃横空飞出,在昏暗的墓室中划出一道寒光,“当啷”一声撞开了劈在谢父身上的刀。
他再次抬臂,将谢父一把拽进了护卫身后,嗓声低沉:“你可不能死。”
这边话音未落,赵晛同黄太尉已是踉踉跄跄朝着赵瞿拢靠来,黄太尉一脸急色,拾起一柄剑扬刃砍翻了两个蒙面人:“陛下,此地危险,快随老臣离开……”
赵晛也道:“是啊父皇!那石门虽闭,但墓室中定然还有其他通道可以逃生,儿臣观望那西南方向似有暗道,父皇快来!儿臣为您断后!”
场面乱作一团,两人又一脸真情实意,赵瞿抬眸,似是不作任何犹豫地带着谢父冲出了护卫重围,迎着黄太尉便疾步上前。
黄太尉眼看着赵瞿离他越来越近,额上渗出一滴汗水来,在心中默默数着:三步,两步,一步……
直至赵瞿站定在他面前,黄太尉再也抑制不住裹挟着怒气的恨意,他颤抖着手臂将剑扬起,直直对着赵瞿的心口攮去。
但剑刃还未触碰到赵瞿,便听见凌空响起“唰唰唰”地飞箭声,那淬毒的短箭从墓室的四面八方飞射来,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般骇人,惨叫声不绝于耳,凄厉地像是要穿破人的耳膜。
黄太尉一时不察被短箭射穿了小臂,他疼得一激灵,骤然袭来的剧痛令掌心一颤,扬起的长剑便应声落地。
正是此时,黄太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赵瞿:“你,你——”
“呀。”赵瞿面上似有讶异,轻声喃喃,“朕不小心踩到机关了,黄太尉你没事罢?”
黄太尉要是信赵瞿的话便有了鬼。
见事情败露,他赤手拔出短箭,发出尖利的惨叫,尽管面色惨白,唇齿间布满血腥味,黄太尉仍存着一口气攥紧短箭,狠狠向赵瞿身上刺去。
他要与赵瞿同归于尽,他要赵瞿死!
赵瞿身形一晃,手中提着谢父向后撤了两步。
脚下踏在砖石上,突现“轰隆”一声响,黄太尉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头顶竟是凭空砸下条条拴着锁链的巨石。
重达百斤的石头直将黄太尉砸倒在地,脊椎断裂的脆响被淹没在哀嚎之中。他只觉得一阵剧痛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搅得错了位,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砖石。
赵瞿歪着头乜向他:“你这人真小心眼,都说了朕是不小心踩到了机关,怎么不信呢。”
话音未落,黄太尉已是狰狞着神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赵瞿盯着黄太尉死不瞑目的脸庞看了一会,倏地抬起头,将视线一瞬不瞬定在了赵晛身上。
赵晛跪伏在地上,手中勉强以剑杵地支撑着身体平衡。
方才赵瞿踩下机关引得墓室内四面八方射来短箭,赵晛并无设防,险些被那短箭贯穿了喉咙,好在他善文亦善武,及时抬剑挡下了飞射不止的暗箭。
但即便如此,赵晛依旧不慎被箭镞射伤了肩膀,此时他气喘吁吁,心脏犹如将要炸裂开似的疾速跳动着,耳边隐约传来阵阵嗡鸣。
他乍一抬眼,正对上了赵瞿不辨喜怒的黑眸。
赵晛从来都怕极了赵瞿。
此刻更觉得骇人。
仅一眼,赵晛便觉察出赵瞿早已经识破了一切。
浑身血液仿佛被无形的压迫感冻凝住,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