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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半月之前的事情,吕献言外之意分明是她还是太子妃时,便与赵瞿不清不白地纠缠在了一起。

赵晛紧握着双拳,与吕献对视之际,眸底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似是随时都可能将拳头挥在对方脸上。

但他将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最终却是嘭地一声砸在了桌上。

赵晛摇晃着蹲下身,面色颓败,被火辣辣剧痛裹挟的双掌无力地抱住了脑袋。近日接憧而至的打击逼得他几乎无法喘气,他颤抖着呼吸,胸口重重起伏,不知不觉中泪水已是盈满眼眶。

他将脑袋深埋在膝间,喉间溢出痛苦地呜咽,那声音压抑而断断续续,仿佛是从内心深处被硬生生扯出的悲鸣。

吕献便在这时起身走到赵晛身旁,掌心轻轻贴在赵晛头顶拍了两下:“想不想报复她?”

赵晛摇头苦笑:“孤还能将她如何?她如今深得父皇宠爱,休说孤去报复她,她不反过来报复孤已是万幸……”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虽然谢昭昭与他成婚后就变了个性子,但她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却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吕献俯身,贴耳低声道:“倘若殿下坐在那九五之尊之位上呢?”

“……”

赵晛猛地抬首,似是被吕献口中的厥词惊骇住,他拧着眉怔怔盯着吕献看,似是隐约透过朦胧的双目看到了吕献眼底的狠绝。

“黄太尉之子黄文曜,与其母、府上管家在几日前一并失踪,黄太尉四处派人去寻却不得其踪。昨夜有人在相公馆看到了黄文曜,他双目被剜去,双腿似是被割去了脚筋,趴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只吊着半口气竟还在被逼着接客。”

“黄夫人被割去舌头,手脚尽断。黄府管家与黄文曜一般,亦被剜去双目,挑断手脚筋。”

“而在这之前,黄夫人曾与管家一同出主意,教唆黄太尉在宫中报复谢彰彰,险些叫人辱了她的清白。”

“殿下猜一猜这是谁做的?”

吕献每说一个字,赵晛便觉得浑身冷上几分,直至他道出“谢彰彰”这个名字,赵晛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前莫名闪过了谢昭昭的脸。

倘若是她做的,倘若是她报复了黄文曜一家子,那她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将他置于死地?

不,不。谢昭昭不会这样对他的。

她每日割肉放血分明是自愿为之,有时候他忘记取血,她甚至还会特意找到他提醒一番。

赵晛不说话,吕献便继续说了下去:“她区区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将黄家这几人神不知鬼不觉藏到相公馆去?殿下可知这是谁在背后纵容姑息?”

“黄太尉仅有这一独子,他自是不能忍气吞声的。再过几日太后娘娘停灵期满,陛下需亲自送葬太后至白云山

,黄太尉会调动兵权,借着护送太后灵柩之名,将禁军势力提前部署至各处要道。”

“只待时机一到……”吕献将手掌横直在颈间比划了一下,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届时她没了靠山,便不还是要依仗殿下鼻息过活?”

赵晛呆若木鸡般望着吕献。

谋逆是株连九族的杀头之罪,已有橙家作为先例,黄太尉如此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便罢了,为何会将此事告知吕献?

难不成吕献是要与黄太尉同谋逆反?

那吕献又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他?

吕献想扯着他一起送死吗?

就算他如今走投无路,可谢昭昭一日未给赵瞿诞下子嗣,他便总还有一线希望。

谁知这中间会出什么差错。

万一赵瞿某一日厌烦了谢昭昭呢?

万一谢昭昭生不出男嗣呢?

再不济他亦是赵瞿的长子,就算无缘那皇位,被赵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