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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故意害谢昭昭。

再加上薛妃还需要她,赵瞿总不至于不辨黑白就将她处置了。

薛蔓做好了打算,一进立政殿便扑通跪在了地上,正要落泪告罪,便听见赵瞿似笑非笑道:“跪着做什么?快免礼,你这次救了朕的母妃,便是朕的恩人。”

“朕今日刚得了一个稀罕的物件,朕一看见此物便想起了你,只觉得此物与你甚是相配,你瞧瞧喜不喜欢?”

赵瞿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只案几,他朝着薛蔓招了招手,苍白病态的脸上显出淡淡笑意。

这还是薛蔓与赵瞿接触以来,第一次见他对她笑。

她不由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端正地跪坐在了赵瞿对案。

案几上摆着一只精巧玲珑的玉匣子,玉色质地温润细腻,盒身雕琢着繁复的缠枝牡丹纹,四角镶嵌着一圈金丝,瞧着华美而不失奢贵。

薛蔓先看了一眼赵瞿,见赵瞿笑容温煦,她便抽开了玉匣子,将裹在匣中丝绸里的耳珰取了出来。

这耳珰极为精致,与她先前见过的样式都不一样。

越国流行的耳珰大多是以玉、东珠或是金银制成,而面前这双耳珰却像是琉璃珠,外圈色泽莹白,内里像是嵌了颗浑圆无瑕的黑曜石,那曜石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珍品,黑中掺着渐变的琥珀色,璨灿夺目,犹如星辰。

更难得的是,这耳珰如同荔枝奴一般大小,只瞧着便知道是稀罕珍贵的物件。

不等薛蔓回过神来,却听见赵瞿轻声道:“戴上试试?”

说罢,他便从薛蔓手中捻起一只耳珰,俯身向前,先取下她耳垂上原本的东珠耳铛,又不紧不慢地将琉璃耳珰穿过耳洞,妥帖地佩戴在她耳畔。

起先薛蔓还未反应过来,等赵瞿拿起另一只耳珰凑近她耳边时,她心跳突突不禁乱了节奏,双手摆放在膝头前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更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更感受到赵瞿的气息,还有他指尖微凉的温度。

赵瞿命重喜拿来了一面铜镜,他端着镜子朝向她,眼中笑意

不减:“喜欢吗?”

薛蔓飞快地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她伸手轻抚着耳畔的琉璃珠,像是在回味他轻柔细致的动作,脸颊不由浮起滚烫的红晕:“喜欢。”

她自是能察觉到赵瞿今日待她的不同,她欢喜地捻着耳铛:“陛下,这耳铛是从何处得来的,我往日竟从未见过这般质地的耳铛,如此赠礼会不会太贵重了些?”

赵瞿支着下巴,歪着头对她笑:“这耳铛是朕亲手做的独一份,廷尉昨日一将橙淮将军的眼睛剜下来,便立刻淬在冰水里快马加鞭送到了朕手里。”

“朕就知道你会喜欢,特意处理得仔细些,整整熬了一宿才将它做了出来。”

他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谈论天气好坏般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如重锤狠狠砸在薛蔓心头,令她浑身僵硬,捻在耳珰的指尖猛地一颤。

她慌张地抬眸望向赵瞿,脊背惊出一身冷汗:“陛下……”

赵瞿随手摆弄着从她耳上摘下来的东珠耳珰,轻笑道:“这般俗物怎么配得上你,还是朕送你的耳珰好看,往后就不要摘下来了,便日日夜夜带着朕送给你的耳珰,好不好?”

他嘴上问着好不好,却分明不是商量的口气,薛蔓浑身一阵恶寒,一想到此刻自己耳朵上坠着橙淮的眼睛,她便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早就听闻当今天子是个疯子,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赵瞿会癫狂成这般模样。

薛蔓想要尖叫,想要扯下那耳珰扔出去,可她面对赵瞿不辨喜怒的威压,只觉得打心底里颤栗、恐惧。

她不敢反驳一句,哪怕她心理防线将要崩溃。

她强忍着恶心和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