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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血脉相残,又嘱托了亲信暗中操控局面,直到各方势力在斗争中筋疲力尽,元气大伤,便可让法照坐享渔翁之利。

只可惜老皇帝苦心孤诣,法照仍是不领情面。

橙淮还以为法照当真是无情无欲的高僧大德,如今瞧见谢昭昭身上的赤色袈裟,方知道法照早已身入红尘。

他望着她的眼神越发讥诮不屑,似是在看什么秽物般。

谢昭昭并不理他,她蹙着眉看向赵瞿,颇有些欲言又止。

橙淮直接点破了赵瞿身着女装的事情,若是依着往日赵瞿的脾气,早便发火起怒了,而此时他却像是没听见橙淮的羞辱似的,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谢昭昭轻声唤他:“陛下……”

赵瞿听出她嗓音中裹含着的疲惫,似是稍作回神,他歪着头往她的方向望了望:“昭昭,随朕回宫罢。”

谢昭昭还未回应,橙淮听闻此言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赵瞿,你以为你们还回得去吗?”

赵瞿眉梢一压,自顾自点评道:“你笑起来真难听,像猪叫。”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不要笑了。”

橙淮被噎得笑声止住,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似是不解赵瞿为何在生死攸关之际,仍这般从容淡定。

“你死到临头还……”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赵瞿唇齿微抵,随即发出一道清越高扬的口哨声。

哨声刚落,屋顶上传来声巨响,原本昏暗的寮房内忽地破开一道刺目的光,约莫有二三十人破开砖瓦从天而落。

不偏不倚,这些人正散落在赵瞿周围,将他和谢昭昭护卫在其中。

与此同时后庙外突然涌出一片黑压压的身影,他们各个身着甲胄,步伐整齐,周身笼着肃杀之气,脚步声踏得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源源不断涌入的伏兵迅速将橙淮带来的兵马包围住,堵得庙院水泄不通,原本赵瞿被动的局面一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橙淮紧锁眉头,恍惚一瞬便立刻会意过来,他沉下面色,透过人群瞪向赵瞿:“你算计我?”

赵瞿与橙家不合乃是人尽皆知之事,但橙家在朝堂之上扎根颇深,便是如今赵瞿羽翼丰满亦不能轻易撼动橙家的地位。

除非橙家犯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橙右相向来是谨慎小心的性子,若非这些年赵瞿一直在装疯卖癫,整日以杀人取乐,以昏聩无能的暴君模样诓骗过了所有人,橙右相又怎么会轻举妄动,听信太后的挑拨之言生出刺杀的赵瞿的想法?

可笑他们橙家竟无一人看得出赵瞿的真面目,便任着赵瞿一边借着暴君之名铲除异己,消磨橙家在前朝的势力分布,一边暗中豢养军队,构建私权。

或许早在长公主生辰宴被羞辱的那时起,赵瞿便设好了陷阱和圈套等着他们橙家自投罗网。

恐怕连赵瞿对谢昭昭的好,亦是装出来作给外人看的吧?

若不然橙淮怎么会上钩,宁可豁出身家性命,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也要赌上一把?

哪怕橙淮自诩善攻心计,遇到赵瞿这般城府也不由脊背发凉,他终于再也笑不出来,只阴着一双眸子,尽可能将慌乱的心跳压住。

不过是一些伏兵罢了,他来建善寺前便已经通知了橙右相,橙右相该是很快就会带着援兵赶到,只要他能拖住赵瞿不让他们离开,待到援兵来了,这区区上千的伏兵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橙淮定住心神,再不与赵瞿废话,提起手中剑振臂高呼道:“昏君当道,民生凋敝,今日便是咱们为天下苍生除害的日子!取其首级者,赏万户侯之爵,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

橙淮这声嘶吼如惊雷炸响,顷刻间点燃了士兵们心中名为权欲的熊熊烈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