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意识到赵瞿起了杀心时,他已经咳得浑身发抖,双膝一软,便直挺挺倒在了她面前。
谢昭昭:“?”
被掐脖子的人不是她吗?赵瞿怎么昏过去了?
她揉着脖子干咳了几声,待到呼吸平稳,试探着推搡了赵瞿两下:“陛下?”
赵瞿毫无反应。
这次不像是装的。
谢昭昭蹙了蹙眉,脑海中莫名闪过赵瞿前些日子的古怪行径。
他总是能在她受伤的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伤口,连那些遮盖在衣裙下不为人知的伤势也了如指掌。
他非要给她手腕上的伤口上药,还强硬地命令威胁她,不许赵晛再伤害她分毫。
还有许多曾经相处时被她忽略的细节。
譬如谢昭昭在太后立规矩时装晕,傅母用针扎了她的脖子,她感知不到痛觉,但听到赵瞿在人群中大叫了一声,而后冲过来捏住了她的耳垂。
譬如谢昭昭在千步廊之宴上被胜男追着咬了一口,坐在高位的赵瞿却嗷了一嗓子,狼狈摔在了地上。
再譬如谢昭昭在别苑曲水亭中与赵晛、橙淮两人对饮,赵瞿便大半夜乘着步辇满山头找寻他们,捂着肚子痛苦地摔在了她的脚下,哆哆嗦嗦朝她伸出了手。
她没记错的话,当日她恰好来了癸水。
谢昭昭又想起了此次赵晛入宫的目的——侍疾。
赵晛曾与她说过,赵瞿突染怪疾,总是觉得身上疼,一会是手臂疼,一会是脖子疼,寻不出什么规律,但身上却没有伤口。
好巧不巧,他怪疾发作的时间,又正对上赵晛割她手臂放血的日子。
往日记忆中凌散的碎片,在此刻突然被拼凑成了完整的真相。
谢昭昭不禁呆住。
所以她痛觉从来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赵瞿身上?
第45章 四十五个女主你跟父皇之间是怎么回事……
谢昭昭愣神之间,任羡之已是踏入了立政殿。
他目光无意间瞥到地上弯成虾米似的赵瞿,神色一滞,顿时加快了脚步:“……陛下?”
方才赵瞿摔倒时撞翻了案几上的水盆,铜盆倒扣在地上,蜿蜒的水流浸透了他的衣袍,沾染在暗色的布料像极了血迹。
任羡之心跳险些骤停,直到俯身探出赵瞿还有脉搏,这才缓缓舒了口气,放下肩上的药箱,略显吃力地将赵瞿扶了起来。
他将赵瞿的手臂绕在肩头,看向神情恍惚的谢昭昭:“劳烦娘娘搭把手。”
谢昭昭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哦了一声,上前搭住了赵瞿的另一只手臂。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赵瞿缓慢地朝着床榻移动,任羡之忍不住询问:“娘娘,方才发生了什么?”
重喜请他入宫时分明说得是太子妃身子不适,怎么等他赶到了立政殿,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的人却是赵瞿?
谢昭昭默了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自半年前她突然激活那个劳什子鬼系统,顺带复苏了她上辈子的记忆后,她的生活就朝着扯淡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先是从追求者众多的万人迷,摇身一变成了人人都可以刀一下的虐文女主。而后便是为了得到她前世父母和弟弟的线索,不得不去攻略赵晛,又在攻略过程中觉醒了“m”属性,只要被赵晛伤害就能恢复生命值。
正当她绞尽脑汁追着赵晛上赶着割肉放血时,忽然横生变故,身边多了一个可攻略对象赵瞿。
她本来只是单纯觉得赵瞿好感度涨得快,这才频频与他接触,哪想到赵瞿接近她也是目的不纯。
倘若这痛觉转移是真,谢昭昭便可以理解赵瞿为何待她与旁人不同了。
可赵瞿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此